第81章 大义灭亲

“他人呢？”

姜椒晕着习惯了，她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还能活着的主要原因是身体里各种毒性相互制衡的结果。

因此，只要醒着，她总会为下一步做安排。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几天。

醒来的时候赵子晋不在。

身旁只有正在处理文书的暗谷。

就连本该和她一起养伤的姜茶也不见了踪影。

“赵家军的事，有些地方比较棘手，师父让他在暗中动作。

还有宋山，已经去到宋浪家了。

有件事……”

“我知道。”

姜椒盘腿坐下，眼眸深深剜了暗谷一眼，“京城那边你多事了。”

暗谷吃了一惊，倒是没跪下来请罪。

姜椒没骂人，代表还有挽救的机会，说明他犯的是改变不了结局的小错。

“陛下一早就知道？”

“人在叙述一件事的时候，特别是，自己也是参与者的时候，总是会代入自己的情感。”

姜椒叹了一声，“而朕，一直是旁观者。

所以……

有些人有趣，有些事也无趣。”

“陛下从未信过宋山？”

暗谷想到一路以来姜椒对宋山的照顾，虽然未曾让他听到些机密，却也是一直将人是圈在四周的。

那些该听的秘密，早就一样不漏的被听了去。

而当时宋山说起宋家那些事的时候，她分明是信了。

“他在宋家待了多少年？”姜椒冷笑一声。

桌上放着两个馒头和一叠咸菜，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黑夜，驿站中的厨娘早已歇息，此时也不方便将人叫醒。

这本是暗谷准备给自己的宵夜。

姜椒躺了几天，醒来后也只喝了一碗水，她早饿了。

两人将馒头分了，她一边扯着馒头皮，一边说：

“一个外室生的孩子，若不是功成名就，宋家能将他认回去？

宋家七个孩子，多是挂在他名下，却多不是他的。

他如今年纪渐长，也不见宋家放过他。他也聪明，知道自己得保住大儒的名头，这才能相安无事的在文山书院待这些年。

那些孩子各个都在宋家长大，晓得宋家人是怎么教养的？

宋浪离开宋家自寻发展，宋山下山回宋家的日子少之又少，多数时候是那位宋家夫人上山。

他与他夫人的事，外界传锦瑟和鸣，你听他说了几分？

他那位夫人朕没见过，可朕若是没记错宋山不想接受封官的缘故，是因为朕那位疯子爷爷。

皇爷爷在世时好美人骨抚琴，那时宋山刚成名，空有一双写诗的好手，却是因不通琴律被赶了出去。

也因这事，宋家注意到这个落魄的书生和自家是有渊源的，后来，宋山在宋家帮助下娶了现在的妻子。

这样一个妻子，这样一群来历尚且不明的孩子，根都坏了，能教出什么正常的孩子。

宋浪若是脱离宋家去从商，也没必要非在漠北，可以去西南可以去东边，那边的商路可比漠北顺畅得多。

呵！

你瞧瞧父皇，为防止朕长歪，朕一出生就将朕从母后身边要过来，从不假他人之手。

再想想大伯和父皇两人相差的年岁，爷爷为人那般混账，父皇自幼便是被大伯保护着长大的。

大伯于父皇，是亦兄亦父的关系，故而大伯一直敢将后背交给父皇。

至于宋家那几个，除了饱读诗书，一心向学的宋经业，又有哪个和宋山接触得多？”

姜椒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见暗谷还在沉思，只好停下等他想明白。

“陛下的意思是——”

当初陛下让宋经业做这个左相便是因为觉得他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