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奇怪

“姨母？”

“对啊！”晓月扯着他的手，“你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辛瑕不安的问，“那我真的叫辛瑕？”

“入宫前太后娘娘也姓辛。”

晓月说，“陛下既然说公子叫这个名字那便假不了。”

“我……可我……很脏，不，不配。”

“放心，我们都不干净。”

辛瑕：……

“你手腕上那个葫芦坠子是陛下给的？”

“嗯。”

“真好。”晓月拍了拍他的手，“快睡，明早姑姑再过来看你。”

……

“睡呢？”太后有些疲惫的坐在殿内，晓月一进门，就瞧见了地上摆满的酒。

“要不是这地方不对，奴婢还真以为是陛下在喝酒的。”

“就你嘴贫。”

“可是奴婢不解的是，陛下将人送进宫是做什么？”晓月皱着眉，思量了一会才说，“难道要咱们查当年的事？要不，咱们还是给漠北那边去信问问吧！”

“他手上的葫芦你不是看见了么？”

太后抿了口酒，分外惆怅的问，“那么珍贵的东西说送就送了，皇帝可真舍得。”

那血葫芦可是她亲手雕的。

留在皇帝身边，是给她将来遇难保命的，却送给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太后不开心？”

“开心，也不开心。”她哼了一声，“头疼。”

晓月会意，扶着她的脑袋，轻轻给她按着。

“当年是她不肯入宫，让我顶替她入宫，刚入宫，吃了不少苦。当年不少人为难哀家，不少人看哀家笑话，那两年的冬天哀家的手一直在生疮。

当时还是王爷的先帝心生怜悯，问我想不想做出改变，常常暗夜里教学与我。

后来，老皇帝驾崩，我差点被叛军砍死，若不是从先帝那学了一招半招的，就真没了。

先帝兄长上位，我仍旧在宫中浣衣局做事。某天夜里，先帝醉酒宠幸了我，从他兄长的皇宫里将我要回了王府。

再后来，我一个先帝王府里那些人嘴中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慢慢爬了上来，她们一个个都死了，唯有我活着。

许是因我受宠，之前升得太快，她找来了，说我只是她的丫鬟，冒充了她。

于先帝，我是感恩的，他于我亦师亦友又是夫君，教会了我很多，也从来都站在我这边。

先帝不说我也知道，她的死有先帝在推波助澜。

当年，先帝赐我毒酒，让你背着我出去……”

太后眼中闪过一阵水光，她扬了扬头，像是想要将泪水咽下。

“我没生气，我了解他，诚如他了解我，有你在我身边，他怎能真对我绝情。

我喝了毒酒，被一卷草席抬了出去，她回了宫里，接手了我的位置。

那个位置于她而言到手得太快，而先帝又刻意给予她重任，像信任我那样信任她。

很快，事情砸了，她被当成我用来威胁先帝。先帝自是没应，眼睁睁看着她落入了匪徒的圈套。

而我，也被赶来的椒椒接回了宫中，那时椒椒年幼，她记事早，有懂事，怕是早有印象。

如今遇见故人之物，想必是看我这些年郁郁寡欢，送到我跟前，也是想我和过去做个了断吧！”

晓月安静的给她按着头，没说话。

她心中觉得辛瑕那孩子是无辜的。

当年的事，说到底是大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