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造反不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真巧，我也是。”

姜延庆望着屋檐下坠下的水珠，天黑了，王府上下只点了一盏灯。

姜椒一走就是两个月，若不是赵老三还在筹备着秋猎的事，他真怀疑这人将京城丢下去浪迹天涯了。

他们姓姜的人中叛逆的不少，疯子也不少，姜延庆对姓姜的人能做什么奇怪的事都见怪不怪。

姜子安站在雨中，他摊开两手，接着天上的雨，像是在感怀古今，身形分外寂寥。

“你想生病？”姜延庆按着眉角，“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椒椒不是说一切照旧么？”

雨水盖在姜子安脸上，顺着发须低落在肩上。

“这雨可真冷。”他打了一个喷嚏。

姜延庆：……

知道冷还淋雨，这是做什么！

姜延庆无语。

他摸不着头脑，不懂这傻子又想做什么缺德事，索性不去想了。

“我走了，你要傻就一个人傻吧！不陪你疯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雨幕中冲进来一个身披青色蓑衣的人，那人翻进了院子。

见到雨幕中站着的人，他先跪了上去，又抬头看了眼，似觉不对，接着冲到姜延庆轮椅前跪下。

“主子，四爷又发疯了？”

姜延庆嘴角微抽。

“姜子安！下这么大雨，你不往泥巴地里滚一圈，是不是说不过去？”

他说这话的目的本是用作调侃，却未想姜子安还真在地上滚了起来。

“主子，这……”花盾傻了眼。

“管他的！”

姜延庆叱了声，“你来做什么？道上的生意不行呢？”

“主子！”花盾一脸兴奋，“你想造反么？”

雨地里做行为艺术的姜子安往回廊这边滚，他趴在地上，将脑袋搁在踏板上，“造谁的反？”

花盾被他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咳嗽了起来。

“四……呵……四爷……鸽……您怎么跟个水鬼一样的？”

“可不是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姜延庆冷哼一声，他不再给姜子安半分好脸色：“城里谁在闹事？”

“这个……”花盾犹犹豫豫，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却见主子的眼光一直在姜子安身上。

终于，他扬起手中的瓷杯朝姜子安砸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一次，他连姜子安的名字都没喊。

“你不要命了？不是给你说了，别瞎掺和么？”

“今天装疯卖傻是想拦我？玩了几辈子还没玩明白？大家都死了你就满意呢？”

姜子安生生挨下了瓷杯砸过来的力道，他闷哼一声，额角有血流了下来。

“以前是你们在做，又不是我在做，都不做，那还是以前的路么？

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总要有个人保持原状。

我想做那个恶人，所以，我动了你的人。

可惜……”

他幽怨的瞪了一眼姜延庆身边跪着的花盾。

花盾是姜延庆母族那边的人，自姜延庆被姜椒从宫里赶出来后，花盾就消失了。

他一度以为这人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还活着，且在暗中为姜延庆观察着京中的局势。

“这……两位爷……也就是……咱不造反？”花盾捂着嘴。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争论什么，他却猜到今晚多半是局。

而身在局中的那些人，多半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