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挑衅
苗澜收了笑意,细细揉着左手:“他拿你做替身,你可知正主是谁?”
云舒星眸乱颤,利索的转身走的离她远了两步,冷声道:“我是陵国的太子妃,仅此而已。”
说完,甩了甩手上的披帛,快步走开了。
苗澜留在原地,无奈的耸着肩。
云舒走出好些路,确定苗澜没有追来,才缓下步子,盯着一旁的早已枯萎的花丛,只有几片坚韧的叶子还嫩绿着。她有些出神的瞧着,探手上前一抖,竟被那片叶子划伤了手指,瞬时血液几滴流出,顺着手指滑到手心。疼痛都不曾唤醒她愣神的心,云舒机械般的收回手,步子轻浮走回了东宫。
如行尸走肉般的她,引来了宫人们的频频回首。
寒风萧瑟,就好若是那日初见他那般,吹的脸颊都泛红发疼,饿的发昏,腹中难耐时,是他递来了一双手,冷冷的骂着她不好好吃饭,她苦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苦涩之言卡在半喉,如何都道不出。
后来,不暖荒饿的生活算是结束了,留下的是与他的朝夕相处。
可云舒很清楚,陵璟心中一直有个人,那人的手正是他日日夜夜描绘的丹青,真的很像啊,栩栩如生的手被描绘在画卷上,不仔细瞧着都瞧不出是画出来的,那一颗显眼的红痣,叫云舒是又欢喜又难受。
寒冬过去,暖春将至,姑娘刚萌动的春心再也桎梏不住。
她清楚的很,陵璟她不能喜欢,可偏偏人就是这样,是一见钟情也好,是日久生情也罢,她终究是爱上了他。
云舒迷迷糊糊地走回寝殿,一把推翻了堆在桌上的那一摞又一摞的话本子,惹的候在一旁的宫女连忙跪下谢罪。
云舒吩咐她们将东宫有的酒都搬过来后,全遣散了她们,一人呆呆的坐在地上,将一壶又一壶酒壶盖子都打开,抬头便是猛灌。
烈酒热身呛喉,云舒咳着,被酒气逼的红透了脸,可如何都暖不起她千疮百孔的心。
好若只有一壶又一壶的酒入腹,迷离的意识,才能缓下些情绪,控制着不去想那些事情。
殿外寒气逼人,殿内酒气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手上滑下最后一壶空了的酒壶,借着酒撒着疯,瘫坐在地上,呵呵笑着,眼眶红红滑下一滴晶莹。
就好似是黄粱一梦,可她却不想醒来。
暮色沉沉,陵璟见着云舒许久不回,便也随口寻了个借口回了东宫,刚一踏进寝殿便被扑鼻而来的酒气熏了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宫人打碎的酒壶。
陵璟撩开珠帘,抬眼便瞧见了里头的狼藉。
云舒衣衫半解,跪趴在地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摸到一壶空了的酒壶,倒了倒才发现是空的,小孩般的负气砸了酒壶,继续找着。
陵璟浓眉紧锁,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走近云舒,很快便发现了她手上那干涸的血迹,紧张的抓起云舒的手要瞧。
云舒被拉着起来,呆呆的瞧着眼前的人半晌,止不住的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珍珠,颗颗砸下,衣领都被浸的半湿,委屈的睁着那双红透了如小兔般都眸子,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