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是一个耻辱

哪里才会温暖一点？

江桔梗在街道上狂跑着，十二月的冷风穿过脖子进入身体，十二月的寒冷灌进江桔梗的喉咙里，让她浑身冰冷。

街道上大雾浓浓，江桔梗看着白茫茫的前方，没有任何方向感。

“我是这个世界上的耻辱！我是没有人要的耻辱！”

江桔梗大声哭了起来，跪在路边无法控制的哭了起来。

稀少的行人看着那个精致美丽的女孩在路边大哭着，无法理解，急匆匆的走过她的身边。

鲁迅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想通，我只觉得他们在吵闹。

那些人，同样觉得江桔梗是在吵闹。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一个人长大的孤单，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没有母亲的心酸，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失去父亲的痛苦，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的心情。

江桔梗失落的回到学校，瘦弱的背影走在大雾里。

白城的天就是这样，冬天的早晨和黄昏，都会有浓浓的白雾。

现在是黄昏了吧？

街道上橘黄色的车灯在雾里朦朦胧胧的亮着，寒冷的风灌着这个城市，只有江桔梗一个人觉得这样的情景最是失落吗？

“桔梗，桔梗，是你吗？”

陆遇泽看着江桔梗瘦弱的背影消失在白雾里。

他这一天都没有见到她，那个背影是她吗？为什么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头？

也许是认错了，陆遇泽失落的回头走远。

江桔梗紧紧咬住嘴唇，低着头，看着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单薄的鞋子上。

——

酒吧的烟雾里，嘈杂的声音让江桔梗昏昏欲睡。

明明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别人无法入睡，可是江桔梗却觉得这样的环境最为安心，睡觉最是觉得舒服。

“桔梗，今天情绪有点低落啊！”

江桔梗抬头看了一下来人，继续低着头打盹。

“小月姐，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不赚钱了吗？”

姜月，一个五官精致的女人，江桔梗觉得那样的五官，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不会拒绝吧。

酒吧里的常客，一来二去也就和江桔梗混熟了，她总觉得江桔梗像她的妹妹，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钱可以慢赚，老样子，给我来点酒。”

姜月弹了弹手上的烟，坐在了吧台边。

“昨天攀到一个老板，接下来的一个月，应该可以不用再找别的人了，我弟弟妹妹的学费，也快存好了。”

姜月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

很多人都说姜月脏，可是江桔梗觉得，内心的肮脏才是肮脏，没有一个人可以混迹风尘还能笑出姜月那样纯粹的笑容。

“小月姐，你是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搞得定？”

江桔梗倒着酒，随意的问着。

“也不是，那些已经结婚的，比较容易得手，男人，越有钱越容易变坏，男人嘛，哪个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姜月吐出烟圈，喝了一口酒，一脸看透红尘的样子。

江桔梗默默的看着姜月，又开始觉得昏昏欲睡，酒吧老板好，就算她偶尔睡一下，也不会责怪她的。

那么就睡一下下吧，反正真的是很累很累了。

江桔梗靠在吧台前，沉沉的睡去，睡梦里好像还能闻到姜月的薄荷味烟的味道，还有她喝的鸡尾酒的味道，混在一起，好像也是很好闻，竟然有些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