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不曾提剑，出鞘要见血

临睡前给柳扶风给摆了一道，秦牧北最后不得已，只好像头远古蛮荒时代未进化完全的猿人一般手脚并用，龟缩并进的爬下燕北马帮那处最高的屋檐。回到小院又趁着那股兴奋劲儿把那本道门的《天地元气总纲》给粗略浏览了一遍，最后才在沉沉中睡去。

清晨时分，当东方的红日刚刚露出一道红线之时，秦牧北就被马帮后院那帮小鬼爬上床头给折磨的半死。哪怕是秦牧北威逼利诱甚至苦苦哀求都没有作用。用吕布楚的话来说，那就是为了给他送行，得给秦牧北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燕北马帮后院里，除了王猛，王离兄弟，小胖子吕布楚三人之外，还有三个比秦牧北更小的存在。一个叫莫九离，一个叫莫十三，最后一个叫莫无邪。虽然都姓莫，但不是同胞兄妹。其中莫九离和莫十三都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都是皮肤黝黑长的虎头虎脑的小鬼头，莫无邪则只有九岁的模样，是秦牧北的亲妹妹。至于为什么都姓莫，秦老爷子半个字儿都没有和秦牧北解释过。

照着秦老爷子的说法，后院里的这些孩子都是马帮里那些战死同袍的先烈前辈遗孤，所有的孩子都是他的子女。所以秦牧北虽然与他们不是亲生兄弟关系，但他自小就和院中这些异性兄弟长大，感情甚是深厚。

今天是秦牧北被扫地出门远游的大好日子，所以这些他的异性兄弟兄弟们都很是“隆重”的招待了他。当然了，清晨熟睡中被人用一通冷水倒灌而醒，换做是谁都会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才对。而作为代价，当然就是秦牧北单单挑着把作为主谋的小胖子吕布楚整整绕着马帮后院追了三圈。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离别总是那么伤感。清晨就被吵醒的秦牧北和王猛二人从睡醒之后就不断有马帮里的熟人过来道别。刚开始的时候还引起秦牧北好一阵感动。要不是后来二人渐渐发现这些披着羊皮外套的众人来意，秦牧北说不定还会大哭一场已示不舍。

当然最先露出马脚的是年纪最小最呆萌的莫无邪，当时的莫无邪刚刚和他的金刚王猛大哥说完一句舍不得他的坐骑之后，立马又回身爬上秦牧北的身子，万分天真的要秦牧北回来之时要黑她捎上逐鹿皇城里特有的桂花糕。要她的说法就是，皇城里的桂花糕才是最正宗的糕点。秦牧北才没有时间去询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吃过皇城里的桂花糕……

紧接着便是一大帮开口要他捎带东西回来的叔辈爷们，有燕北马帮的汉子要他帮忙去一趟燕赵大地上的棠溪村，说是哪里的金刚细剑锋利无匹，可吹毛断发，要他帮忙捎带一柄回来；还有后院管伙食的阿姨大妈甚至叫他路过泸州的陈锦记时要记得买些正宗的胭脂水粉，因为泸州陈锦记的胭脂水粉最好用；等等等等，直到最后，秦牧北和王猛二人只好像个呆头鹅一般不住的点头说答应。而事实是他们甚至连他们说的什么几乎都已经听不到了。

当辰时过去，已时到来之时。秦老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虽然还有些郁闷被自家老爷子赶出门。但秦牧北还是很是识趣的跑到秦老爷子的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长躬。而后说道：

“老爷子，您老在家就好好保重身体。少爷我就出门去祸害祸害两年了在回来看您呐。”

秦老爷子有些欣慰地望着秦牧北有些稚嫩的面容，伸手摸了摸秦牧北识趣低下的脖颈，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此去路途遥远，万事小心。有事儿就听听你王大哥的意见，毕竟他跟马帮出去过，有些经验。”

“嗯”

秦牧北依旧抵着头，低声“嗯”的一声算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