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在下能医
内宅之事素来很少外传，毕竟这关乎到一个家族的脸面问题，便是真的出了事，也多是私下解决居多，至于冤着谁，委屈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若是内宅之事，放到外面去要一个公理，那这人真的是丢的太大了。
尤其是朝中之人，对于自己的内宅更是看的严实，不论什么事情都不好流传于外界，毕竟这可能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可今日工部尚书李大人家中却是传出了一起天大的丑闻。
妻妾相争，妾被人毁了容貌，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原本这事情还牵扯到一家脂粉铺子，名为百花堂的，说是在其中售卖的金缕玉颜膏有大问题，用上三两日觉得效果不错，但用的久了却会伤了脸。
可有关于此的谣言，却止的很快，因为青茹楼的清音姑娘也是在用这一美颜圣品，而且据这几日见过清音姑娘的人来说，都说她的皮肤越发的好了，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用的，算算时日也是有了小半月的时间了，根本不像是那李府所传的那样。
若说一人用，有例外也有可能，但朝中的贵妇都知道，宫中的娘娘们也在用这样东西，而且用的极好，她们这些人也还都曾去过百花堂，想要买上一些金缕玉颜膏呢，只可惜百花堂那边存货实在是少得可怜，只有一两人买到了。
但那买到的人用过了均说效果喜人，担心的也特意请了大夫检查过，并无任何问题，官宦人家的女眷，几日一个聚会也是寻常，这等事情茶余饭后都没少聊过，所以这东西有问题之说倒是没人相信了。
相反大家开始倾向于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李夫人有意加害于妾室，而偏就这妾室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将这件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李家的当家主母刻薄之言，闹得沸沸扬扬。
若说此事是否闹得工部尚书声名有损，答案是肯定的，谁家闹出这等丑事也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李大人也是十分发愁，事发当日太子殿下召集心腹官员有事商议，他自然是去了的，商议的时间有些长，过了晌午才回的家，回来之后这事情便传扬开了，他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虽是不满小妾将此事到处叫嚷，但对于夫人的不满才是尤甚，本来那么标志的人儿，就这么被毁了一张脸，这不光是他面子上挂不住的事儿，简直就是要打他的脸了。
李大人对自己的夫人越发的不满，事发当日就给自己的夫人关了禁闭，据说还打了好些个嘴巴，连其子都不允许探望，倒是那小妾被请了许多大夫，过去治脸，只是收效甚微，又是大闹了一场。
看着那蒙着脸在自己怀中哭泣的人儿，李大人也是有些心疼的，这小妾他是真心的在宠，如今被夫人做了这等过分之事，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虽如此对夫人，却不能真的处置了。
毕竟他的夫人是赵将军家的女儿，虽说云麾将军不及他如今权势，但到底也是太子府中的人，若是当真闹得不好看了，怕是太子殿下都要不满的，所以他能做的不过也就是略作惩罚罢了。
再者妻是妻，妾终究是妾，便是宠着，也不能任由其为之。
眼见自己老爷都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小妾的目光中也满是愤恨地光芒，眼下老爷还能因为怜悯照顾自己几分，可这张脸若是恢复不了了，那这份照顾怕也是持续不下去了。
男人的喜新厌旧，她最是清楚，自己的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了解，不然不可能以一个小妾的身份，尚且敢压着正室的夫人，正是因为清楚，她才能肯定，如今老爷的这番安抚，只是不想要将事情闹大罢了，当听郎中说自己的这张脸恢复无望的时候，那脸色自己是看的清楚的。
怕是自己愿意松口的话，不消几日自己便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便是夫人顾惜名声能忍住一时不报复，自己的这位老爷便会厌弃了自己，到时候将自己的院子一封，吃穿用度皆是问题，不争宠爱，便是想要安安生生的活下去都不可能。
可争，自己的这张脸如何争，那一刻的厌弃的目光，虽说是转瞬即逝，但自己却看了一个分明，她只觉得自己的天要塌下来了，小妾的手紧紧的捏着一把剪刀，捏到手指的关节泛白，发颤，“赵玉绮，我不会放过你。”
赵玉绮便是这李夫人的闺中名讳，小妾知道此时没有人能帮的了她，便是自己老爷都不准自己出府了，免得有碍府中的名声，但是这般坐以待毙，最后将自己迫入险地，她才不会那么傻。
于是让贴身的丫鬟使了银子，成功的迈出了府门，向着百花堂的方向而去，虽说已经能确定了，自己这脸的问题不是百花堂产品的缘故而是被赵玉绮那个贱女人有意陷害，但她总觉得，去百花堂看看，总是能知道一点东西。
这仇，她是必报的，便是要对簿公堂她也不惧，至于老爷那一套保住家中的名声，她也不在乎了，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去想名声那才是可笑，老爷不帮自己，那便也别去怪自己了。
在百花堂中小妾得知了李夫人买的原是两盒金缕玉颜膏，立时便猜到了对方的用心，这是给自己设了一个圈套往里面走呢，小妾还想问的再多，可伙计也不知其他事，只是跟她说，自己家的掌柜的对护肤有所研究，夫人若是伤了脸，可以去找掌柜的看上一看，看能否恢复一二。
女人没有不在乎自己的脸的，虽说对着赵玉绮的愤恨不能被压下，但当下自己的脸才是要紧的事情，所以赶紧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褪了下来塞到了伙计的手中，“那烦劳小哥帮我跟贵掌柜说上一声，此事如能成，必有重谢。”
“倒是巧了，掌柜的明日要去郊外采药，晌午的时候应该会去竹屋歇着，我告诉夫人地址，夫人过去便是，此事我会告诉掌柜的，掌柜的向来宅心仁厚，向来是不会对此多做计较的。”伙计一边说着，一边将镯子收入了袖子中，显然答应的这般痛快是这镯子的功劳。
“那便多谢小哥了。”虽不知这掌柜的有几分本领，但有希望总是好的。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而后离开了这百花堂，回到府中的小妾，不时地望着外面的天，显然是在等着天黑，天黑了第二日便临近了，她此刻听闻希望，自然是心中盼得急切了些。
晚上自己老爷来看了一次她，还带了不少的礼物，本以为是关心，可却是因为云麾将军让她澄清谣言，还李夫人一个清白名声，自己的老爷竟然也是这么个意思。
还告诉她，这事情如今无法下定论，也不会是夫人有心害她，东西是夫人的房中出来的，所以该罚他也罚了，这禁闭也会关下去，但毕竟事关府中清名，要她澄清一二。
听到这话，小妾只觉得心中痛的难忍，这才几日，这个口口声声宠爱她的男人，竟然要自己作此让步，还澄清谣言，那是谣言吗，自己的这张脸，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的，府中的人也是他细细盘问过的，如今竟然这么跟自己说。
“老爷，妾身想去郊外散散心，此事从郊外回来，妾身给您答案可好。”小妾楚楚可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