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物归原主

秦蓁蓁站着目送它很久，“岁数大了，眼睛里就容易进沙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在大家寿命都很长，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莺鸣安慰她。

“希望如此吧。站了这么久，突然觉得身体异常的累。我们到城里寻一处客栈先休息一下。”

“也好。许是这两天你太累了。”

二人向城中走去，一路上秦蓁蓁觉得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于是随便在路边让莺鸣掰了个树枝，自己倚着走。她步履蹒跚的进入城内，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我说，他们怎么都在看我啊？”秦蓁蓁问莺鸣。

莺鸣摇摇头，“不知，许是看你走路姿势奇怪？”

“唉你看那姑娘，年纪轻轻，怎么走路跟个老太婆似的。”两个妇女提着篮子在一边议论，还噗嗤的笑出了声。

“老太婆？我现在像老太婆？”秦蓁蓁看向莺鸣，莺鸣想了想，“还真有点像。老人才喜欢杵拐棍。”

秦蓁蓁无奈，见前面有个酒楼，“我走不动了，先进去吃点吧。”

二人进了酒楼，点了最朴素的两样小菜，两个馒头。“钱全给杜以成他们了，现在我身上只有一些零钱了。”秦蓁蓁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钱袋，把眼睛凑到跟前数着里面的钱，“完了，眼睛都有点看不清楚了。”

莺鸣按住她的手，“钱不是问题，吕四有那里还有咱们不少租金，回头去找他拿便是了。倒是当务之急要弄清你是怎么回事。”

此时二人点的拌萝卜上来了，秦蓁蓁饿的不行，一口咬了下去。“哎呦，”嘴里顿时满口鲜血，她从中吐出了一颗牙，吓道“牙都掉了？”

“不对劲，你这真的是衰老。可是按说你进了九幽转魂阵灵魂应该不死不灭啊。”莺鸣望着秦蓁蓁缺失的门牙有些想笑，“我明白了。你还记得出阵之前所得的那句话吗？”

她想了想，口齿不清的喃喃自语道，“万法缘妙，自在世间；以吾之法，遂汝之愿；达成汝愿，献舍汝身。”

“对，灵魂不灭并不代表肉体不灭。上次你接受献舍已经是五十多年前。那时候双烟已经快二十岁了。算起来，如果她活着已经将近七十，想必她躯体本来的阳寿将至。”

“那我该怎么办？”

“寻找下一个献舍之人，脱胎换骨。”

“啊？那我岂不是每几十年就要找个愿意献舍的人？”

“确是如此。”

此时第二盘菜也上来了，是炒黄瓜片。秦蓁蓁望着咽了咽口水，“我还是点碗面片吧。”

饭毕，二人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为了节省住宿费，又不能跟小二说俩人开一间，莺鸣只得找个没人地方化形为剑，俩人过的真是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