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者依凡留下的遗书，其书写笔迹还有碳素墨水痕经过辛达理专业痕迹专家鉴定确认其皆出自一人之手为有效证物具有参考价值。

因为两份痕迹鉴定都是如此表明，拜厄和调查组成员便根据依凡遗书里的九月恶魔名单来逐个约谈想要从中取得突破。

但是九月恶魔里面的人都是辛达理各界有鼻子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不缺政绩清廉为民情愿的官员为社会贡献带动产业发展的龙头企业家，因为这一层关系依凡尘埃落定的死因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最后，在一轮突击叠加信息差的高强度问话下调查组近乎颗粒无收，人困马乏有些泄气的调查组最后把九月恶魔里最后一位疑似与依凡有牵扯的西因士请来问话。

与那些正气凛然的官员还有遵纪守法的企业家不同，西因士这个人从拜厄第一次与其见面开始便觉着他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邪气，不嗲不吊一看便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审讯室里面除了拜厄外还有两名调查组的成员协同审讯，与他们严阵以待相反的便是西因士无比松弛的状态。

“你和依凡是怎么认识的?”

“两年前夏天7月份，夜皇后会所包间她因为拒绝陪酒被里面的大哥为难。”

拜厄手头有西因士和依凡近乎所有交集的资料。

西因士和依凡在夜皇后会所认识，自那以后他们自那以后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密切接触后逐渐转为男女朋友亲密关系，接着突然断绝了感情形同陌路。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夜皇后会所，你当时和依凡所处一个包间吗?”

拜厄认为依凡和西因士的感情断层可疑，况且西因士是什么人，他可是一个体面人，他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羽毛招惹一个会所的推车公主?

他不像是个会被爱情迷住眼的男人，他倒有几分把别人迷住眼的坏本事，西因士吐字声音不大有些慵懒调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因为工作。”

“什么工作?”

“你有这个权限知道吗?”

青年惜字如金的回答本来便让人觉得他游刃有余不大走心，比起前面那些打官腔说好话的30位恶魔，西因士这位月末的恶魔态度更加嚣张。

最后西因士扬起语调给调查组诸位留下挑衅十足的反问，拜厄身边两个两位协助调查的干员表情紧了紧但没有动怒。

“调查组上一个调查的高官是赌城派的前任执政者，也不久就几年前。”

拜厄面对西因士的挑衅他没有面露急躁，他很平静的表示无论他是谁只要个人行为存在污点，即便是西部执政党领袖的爱子他们也能端下来。

西因士在调查组提审九月的诸位恶魔时他也收到了妲斯琪的消息，那份监察院暂时不对外公布的死者遗书他当然也看了。

“但是你们抓不到无罪之人。”

西因士对着拜厄等调查组成员撇了撇嘴耸耸肩头，他无罪这事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他自己知道。

法律不会放过违法之人，但是法律依然不会抓无罪之人。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一看死者的遗书，毕竟死者之死你也脱不开关系。”

拜厄拿了一份死者遗书复印件扔到西因士跟前的桌面上，西因士看那叠复印件滑到他面前，他早就看过这份让闻者流泪但是其实根本无法推进案件进程的遗书。

荒诞震撼，一个死人的遗书没有证据佐证只有死后化作鬼都不放过他们的执念，就凭这世间不可知物竟然就天真的认为可以将恶人绳之以法。

可笑！

依凡在遗书中写的所有细节，真相只会比她说得更加黑暗，但是偏偏那些她以死检举的九月恶魔毕竟是恶魔，依凡的尸检她遗书痕迹的检验根本无法形成充分指认恶魔的证据。

仅凭这份轻飘飘的遗书来指认，那些恶魔十有八九会因为指认证据不充分而被无罪释放。

“就凭这，你想表达什么?”

九月的恶魔三十一位，西因士刚好就是最后一位，这能说明他就是依凡的加害人?

西因士快速扫过内容，他把遗书复印件递回给拜厄，青年浏览的神色近乎可以用波澜不惊来诠释。

他是肉品仓库的屠夫，手下早已过了千百具冰冻雪肉，他对死者种种遭遇已经表现出不喜不悲的抗性。

他既不义愤填膺也不表示伤痛，就像无法与绝望死去的死者共情感同身受般，他的态度引起了调查组内较为年轻的协助组员的不满，但是其中并不包括曾参与赌城派前任执政者调查的拜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