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山神尼 佛前点化

佛堂静堂中灯光昏暗，仅有佛前两盏香烛跳动着些许光芒。

神尼用苍桑之音缓缓言道，“丫头，你娘去的早，七岁便开始与我学艺，可我很快就发现你异于常人，刚开始你只是聪慧异常，文武皆进展神速，这也就罢了。”

“三年后，我教你的各种招式，你总是能去繁从简直取杀招，这就不正常了，而且我观你神态，杀伐心极重，甚至偶尔有杀气溢出，这恐怕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吧。”

唐明媗低头，半晌无语，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实际上她总怀疑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过，无数次的梦中，她身穿一种奇特的制服，手持一种更为强大的武器，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战斗着……

“师傅……，我……”

唐明媗有些为难。

神尼笑了笑，“不必做难，是什么原因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我要说的是，你杀心过重这很不好！要改，起码要克制！另外五年前我让你练剑，你却偏学枪，我便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了，是不是很想同你父亲和大哥一样，驰骋沙场杀敌报国？”

一句话让唐明媗有些心慌，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荒诞可笑，但架不住心底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豪情，就好像……好像她胸腔里被塞了一颗男人的英雄胆！

“师傅，难道女人就真的没有机会上战场吗？”唐明媗怯怯地问道。

这时，神尼忽然睁开了双目，一道精光掠出吓了唐明媗一跳！

“你呀！年轻气盛，浮浅！我来问你，就算给你上了战场，凭你的功夫一条枪，能杀几个胡兵？五个？还是十个？给你算上一百个！够多了吧，那又如何？能决定战争胜负？”

“这……，师傅的意思是？”

佛堂中忽然安静了下来，神尼缓缓闭目，再开言却又转回先前的话题，“你可知你父亲所忧者何事？”

唐明媗轻轻摇头，父亲极少给她讲军中事务，既便她问起，父亲也笑而不答。

苍桑之音继续，“千里草原万里大漠之上，诸部繁多，丰水沃野之年，各部为争夺肥美草地，也为了草原称雄，互争互伐。”

“可一旦遭逢天灾连年干旱，这些部族为求生存，便会有实力强大的部族借机整合各部，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中原，古往今来皆如此，暗合天道非人力所驱也！”

唐明媗有些不服，“怕什么？来便来，我父亲曾于宁武关前破敌百万，这一次也同样让他们有来无回！”

“傻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三十八年前那一战，也不过是破敌二十万罢了，你听到的尽是传言，岂可采信？”

“何况此一时，彼一时，那一年你父亲初承侯爵正值壮年，唐家上下同心人才济济，整个四州边军皆在唐家把控之中，唤作唐家军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