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身后的乔正阳和乔正超不愧为亲哥俩，对视一眼，默契回家推自行车，出发前不忘跟自己媳妇要钱。

孔菲菲和朱叶子这俩妯娌也挺默契，都给了五块钱，在丈夫的抗议下又加了四块。

乔正阳/乔正超不满地嘟囔，“就不能再添一块钱凑个整？”

孔菲菲/朱叶子齐齐摇头，“妈说了，你们不配拥有十块以上的零花钱，浪费！”

眼见再耽误就追不上老爹了，兄弟俩不得不放弃，揣上九块钱狂蹬而去。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的乔安国一路出了镇子，直奔隔壁县城。往返次数多了，还有双倍的罚款要凑，他就自己骑自行车来回，还能省下公交车的票钱。

单程三个小时骑下来，前头的乔安国汗都没流几滴，远远坠在后面的乔正阳和乔正超累成“死”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努力跟，就在兄弟俩想放弃掉转车头回家时，乔安国终于拐进一条小巷子，停在最里头的那户人家门前。

*

“你可算回来了。”赵兰啃着鸡腿，把鸡脖子和碎骨头多肉少的鸡块扔进男人碗里，“咋样，村里一切正常，没人怀疑吧？”

“没有。”乔安国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坐下来吃饭。

如今养的珠圆玉润的赵兰喜滋滋道，“之前光顾害怕，都忘了我是不用进站的人，人家要查也不到我的头上。”

现下，已婚妇女是需要每隔两三个月拿着身份证去当地的计生办进站的，赵兰以前需要按时去做检查，离婚后就没再去过了，没想到阴差阳错避开了相关工作人员的怀疑。

“叩叩叩。”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乔安国给了赵兰一记安抚的眼神，走到堂屋的走廊下，警惕的问，“谁呀？”

“爸，是我。”

“还有我。”

听出是谁后，乔安国握了握拳头才忍住揍人的冲动，趴门缝确认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打开门闩，半眯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们跟踪我？”

乔正阳和乔正超干巴巴的笑，“这不是担心妈吗。”说完扬声冲里喊，“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乔安国终是没忍住，一人给了一脚，“嚷嚷个屁呀，还不快滚进去！”

“好嘞。”

屋里的赵兰听出是儿子的声音后，放心的坐回桌前吃饭，她的位置背对着门口，因而乔正阳和乔正超进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样，心思都集中在桌上那盆炒鸡上。

“妈，你这生的啥好病呀？吃香喝辣，人还胖了一圈？”

赵兰一转身，兄弟俩这才看清她隆起异常明显的肚子，被吓得后退一步，语气惊恐，“妈、妈你、你那里咋了？”

赵兰一副他们在大惊小怪的模样，“这都看不出来，怀孕了呀。”

乔正阳，“怎么比我媳妇肚子还大？”

重新栓好大门的乔安国走进来，“你妈怀的双胞胎。”

和寻常人家得知自己即将有弟妹的孩子不同，乔正阳心里想的是：太好了，以后有小的“倒霉”娃娃转移母亲的注意力，这下我俩自由了~

乔正超则是一脸“被我抓到了”的兴奋样儿，看着父母，“我就知道你俩不清白！”

一时嘴快的代价十分惨痛，那天乔正超是带着伤回家的，他被不解气的乔安国和赵兰按住打了不止一顿，过程中乔正阳还趁乱补了几脚。

离开前兄弟俩被父亲叫到一边说了母亲的孩子保不住会带来的后果，严令他们保守秘密，乔正阳和乔正超再三保证才被放行。

哥俩平日里吊儿郎当归吊儿郎当，真遇上事了，棉裤腰般松垮的嘴也紧邦起来，回去连媳妇儿都没告诉，问就说把人跟丢了，至于乔正超的伤，那是掉沟里摔的。

*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赵兰养胎的房子所在巷口的桂花树冒出花芽，待花苞绽放，满院飘香时，一同到来的还有中秋佳节。

虽然今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过节，乔安国还是顺着赵兰的意思，一早起来去菜市场买菜杀鱼，整治一桌像样的席面，庆祝不团圆的团圆。

“我回来了，今天运气好，割到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中午我给你做红烧肉吃。”乔安国回到家，边和赵兰说话边在院子里收拾食材，许久没有回音，他意识到不对，扔下手里的东西往屋里跑。

赵兰正维持着下床的姿势，“安国，快送我去医院，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