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里

攸宁浅萧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我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公主，公主不能不要我。”

长悦苡碎静静地，无有一个回应。

他鼓起勇气看她的脸，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他沉默了，心里不知是苦是酸，轻轻将她放倒在榻，仔细盖上细被。

“公主，你睁眼看看萧萧，萧萧从小就喜欢公主啊……”

奈何她未睁眼。攸宁浅萧墨眸一敛，只转身走去。

听步声愈远，长悦苡碎睁开眼来，看烛光浅浅，静默许许，无奈无言。

“公主，”

攸宁浅萧回首，看着她。他就知晓，她不肯面对自己。

长悦苡碎不由己坐起身，知他欲做什么，无力扶额，道：“萧萧，皇叔把你教坏了。”

“子君没有。”攸宁浅萧来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是我不想公主离开我。”

“那萧萧就要听他的，以阳补阴。”长悦苡碎欲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紧。

“公主千万不要讨厌我。”

攸宁浅萧看她那双淡蓝碎汞的眸子，将她扑下。

“萧萧，不，不要，放开我……”

长悦苡碎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意识愈来愈混乱。

他离自己愈近，血元的吸引便愈强。

“公主，求求你，不能不要我。”攸宁浅萧低声哀求着，害怕她不喜欢自己，害怕她会再次丢下自己。

“快离开，我，我不能控制自己了……”长悦苡碎的意识已然不清，最后涣散的意识让她狠狠推开他。

攸宁浅萧跌坐在榻下，呆呆看着神智不清的她扑过来，自己倒在了地上，脖颈被她咬破了，殷红的鲜血顿时流出。

“公主不要离开萧萧，不要……”

她还是被自己变成了怪物，攸宁浅萧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擦却她唇际血迹，轻轻笑了。

至少，她不会离开自己了。

说外间，白日里，楚歌自听了他二个说话，夜上心心念念来到这。在房外听得声响，眉头一皱，恐长悦苡碎受险，急忙踢开门。

“公主神熙，你，你竟然，你竟然……”

楚歌见攸宁浅萧被长悦苡碎压着，衣衫凌乱，惊诧不已。

“我以为攸宁浅萧要强欺你，没想到，你竟然欺负他？”

正惊愣间，楚歌忽觉冷风一阵，再睁眼，看来者是子萧三十。

子萧三十看他二个这副模样，修眉一皱，修长手指一动，点了长悦苡碎的穴，让她昏了过去。

“公主，”攸宁浅萧抱着她，满是担惊受怕。

“你且安，吃下去一颗三归丹，睡下一觉，明早起来，便好了。”子萧三十拿过桌上盛着三归丹的小玉瓶给他。

攸宁浅萧接过，道句多谢，倒出一粒三归丹，喂给她吃下。

子萧三十问道：“这三归丹向来少，何处得来？”

“好似是公主的一个好友送来。”攸宁浅萧还记得叹瑾江畔，奉十风月大人之命来送三归丹的半缘君。

“夜深，早些歇息罢。”子萧三十说罢，拉着楚歌走出厢房，将门关了。

“皇叔，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楚歌拉住了子萧三十的袖子，嘻嘻笑道。

子萧三十拂开她的手，“我理你瞧了什么，只回宫去，莫在我王府里。”

看他冷漠，瞧他冷淡，楚歌撇了撇嘴，“我是小皇帝，你敢不听我的话？”

看她一身明亮皇服，子萧三十一字不言，转身离去。

“皇叔，皇叔，皇叔……”

楚歌连喊几句，皆不听应，恼得直跺脚。

“明一个，我就像父王一样选妃了，我要跟我皇后玩了，才不跟你玩了！”

月影清清下，子萧三十愈行愈远，似不听得她的话，又似听得了。

她看修长身影愈远，冷哼一声，“这一遭，我可不跟你屁股后面了，我长大了，我是小皇帝。”

夜风送远，冷冷凉凉，青瓦青墙，见月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