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渊蠕虫

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精神波动，无非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自从游谦掌握灵觉之后，他就能观察到其他人身上的精神波动，甚至他曾借着去外卖的机会，尝试过吸收外卖小哥的精神波动。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精神波动与宿主之间存在某种吸引力，以游谦目前的精神力强度，还无法做到强行掠夺的程度。

额……又跑偏了。

精神波动的传递，往往都在一瞬间，基本上产生之后的刹那，就会出现在指向目标身上，无法靠灵觉捕捉。

然而，这对父子产生精神波动，居然能短暂存留。

是因为他们指向的目标太远了么？

“他们指向的是凡界。”七帝忽然道：“你要是不吸收，精神波动就要消散了。”

游谦闻言，赶忙收敛心神，开始尝试吸收漂浮着的精神波动。

因为距离有些远，而他的精神力目前又无法离体，所以这一次的吸收非常吃力。

甚至于，他精神力的消耗都快超过精神波动带来的收入了。

“你不会走近一点？”

七帝没好气道。

游谦老脸一红，自我安慰：人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容易钻牛角尖，往往会忽略最简单的解决方式，这很正常。

七帝发出无情的嘲笑：“不要给自己的愚蠢找借口，这样会显得更愚蠢。”

游谦立刻噤声，专心吸收起精神波动。

不多时，他掌握的精神力突破了某一上限，他蓦然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在他的感知内，那些原本与他气息相仿的人们，忽然就变得卑微起来。

不，更准确地说，是他的灵魂得到了升华，灵魂层次已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因而在一众普通人之中，他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种身为上位者的俯视感与威严。

尽管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却真实存在。

按照这种趋势，当他未来在超凡道路上不断登高之时，恐怕他单凭灵魂气息，就足以压得普通人瑟瑟发抖。

也难怪七帝总是喜欢一口一个‘卑贱的凡人’，原来并非是他刻意轻蔑凡界之人，他只是单纯地表达出了源自灵魂的真实感受。

或许有些人会痴迷于这种俯视他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游谦不喜欢。

比起坐拥江山的人间帝王、声名远扬的江湖侠客，他更喜欢扫地僧这样的角色定位。

只需要安心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而不会被强加上不属于自身的责任与使命。

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的露一手，震慑一下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俗称扮猪吃老虎。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想想，他现在才在超凡之路上刚刚迈出了第一步，往后的事可说不准。

说不定在感受过位高权重的美妙滋味后，他也会想当个大人物什么的，到时候左拥右抱、日日宣淫、夜夜笙歌，岂不美哉。

七帝听得一阵无语：“实力没多少，想得倒挺美。”

意念刚落，他灵机一动，循循善诱道：“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帮本帝寻回七大元素本源，待本帝重掌深渊，就让你做凡界的主宰。”

到时候坐拥三千佳丽，一天一个不带重样的，美滋滋啊……呸，七帝又在给我下套了，自己可是秉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正经人。

游谦没有理会七帝的蛊惑，收敛心神之后开始审视起晋升之后自身能力的变化。

首先是灵觉，感知范围翻了一倍，从十米扩大到了二十米。

这么大的范围，只要他愿意，基本可以听到四楼以内八成以上房间的墙角。

咳咳，这只是一个比喻，他这么一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岂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其次……游谦扫了一圈路人们，眉头微皱，勘魂之眼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而他自身也没有掌握新的超凡能力。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七帝会说自己就算晋升了也不会是蜘蛛女皇的对手。

因为除了灵觉之外，无论是精神力的强度，还是他对精神力的掌控程度，都没有发生质的变化。

不，还是有变化的。

此刻，他的精神力正不受控制地往体外逸散。

这是晋升之后，灵魂状态尚未稳定的表现。

按照七帝的说法，就算什么都不做，灵魂也会自行恢复稳定。

但游谦觉得，自己积攒精神力也不容易，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怪可惜的。

或许他可以试着收敛精神力，说不定还能促进灵魂稳定，更快地度过晋升后的适应期。

努力了一番之后，他果断放弃了。

没必要跟七帝较劲，真没必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七帝默默偷听着游谦的心声，冷笑不止。

……

晚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郁郁葱葱的树冠下，仍有不少蚊虫抓着夏天的尾巴，肆意地在昏黄的路灯中飞舞着。

游谦骑着小蓝车，不急不缓地往篙薪区而去。

当然，这是路人看到的景象。

在游谦的感知内，他如一颗耀眼的明星，一边前行，一边洒落璀璨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