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招供

帝元华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突然松了口：“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就不为难你了。”

万俟天稍稍松了口气，带着帝元华继续向地牢深处走着。

“殿下。”花匠的牢房门口还有侍卫守候，侍卫对万俟天行礼，然后不需万俟天多说就自觉打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栏门。

那花匠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原本是灰白色的囚服，却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红的衣裳，那囚服破破烂烂，甚至能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烙铁留下的烫伤。

他的手指已经被全部剁掉了，十根指头零零散散被地随意扔在地上，手掌还在不停地淌血，落在染得血红的茅草上。

墙上罗列着一排刑具，各式各样的刑具大多锈迹斑斑，而且深沉的红色遮盖了刑具原本的颜色，也不知道这上面染了多少人的血。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花匠，已经结块的血粘在头发凌乱如稻草，脸色蜡黄，呼吸微弱，身上的疤痕不计其数，如今已经陷入昏厥，想必是在万俟天和帝元华来之前又受了大刑伺候。

这副惨烈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让帝元华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看门的那个侍卫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们是来问话的，于是提了桶凉水够来，一头浇到花匠头顶，讽刺花匠道：“三皇子殿下亲自过来审你，你也该觉得荣幸了！”

花匠被凉水冻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抬了眼皮看着帝元华和万俟天。

那明明是双活人的眼睛，却没办法让人看到半点生机。

帝元华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心颤了颤。

这一屋子的刑具，眼前的这人都试了个遍，通红的烙铁，侵了盐水带着倒刺的鞭子，被拔掉的指甲，被剁掉的手指……

他受了那么多刑，却没有吐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