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途中

她头脑还清醒，一张口，水就流进她的嘴中。

丹青见状，也跳进水中。李梁苑明明在她眼前，可一往那边，人就被不见了。

李梁苑拼命要浮出水面呼吸。每当她要把头伸出水面，水中仿佛有无数只手，又把她按回去。最后……李梁苑筋疲力尽，她没有力气再游，任由水流把她带走。

她就这么死？她还要去怀集当县令。李家的体面就靠她这个县令了。

她不能死。李梁苑在水中猛地睁开眼睛。她要上岸……随之而来的船身又再次撞到她。李梁苑眼一黑，沉入水中。

“大人”

“大人”

叫声，喊声混杂消失在李梁苑的耳朵中。

“有人落水了”

“苑苑，小胖子落水了。你乖乖在这里，哥哥去喊人”，还是个小少年的哥哥把她带到一颗石头上就跑去喊人了。可湖水中的小胖子不会水，好像快支撑不住往下沉了。哥哥会水，她整日跟在哥哥身后，自然也是会水的。

“怎么办？”，小姑娘急得跺脚。小胖子来他们家也有一段时间了。都是她提议去摘莲子吃。可这个季节，莲子已经没了。偏偏她还不信，缠着哥哥要吃莲子。小胖子就偷偷上了小船，私自把船划出去，给她找遗漏的莲子。可是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雨，小胖子急得赶回来时，翻船了。

“不管了”，她最终没等哥哥带大人来，脱了鞋就下去。

落水的人求生意识强烈。她差点被小胖子压在水里。她迫不得已，狠狠咬了小胖子一口。小胖子吃痛，把她放开。她才得已把人拉回来。想想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竟然那么离开，从水里救人了。

小胖子被她拉上岸，昏迷不醒。她使劲回想哥哥教她的救人方式。使劲按压胸口，小胖子虽把水吐出来，但是眼睛依然仅闭。

“小胖子”

人还不行，她只能嘴对嘴。肉嘟嘟的小胖子，她也不亏。她刚俯下身，小胖子就行了。

“小胖子，我救了你”

“谢谢”，小胖子的脸竟然红了。

后来哥哥就来了。从此以后，她仗着救命之恩，小胖子终于给她当大马骑了。

“苑苑，小胖子的病还没好，你又欺负他了？”

“哥哥……谁叫他笨。不会游水，还落水”

李梁苑把她从小胖子身上拉起来，然后带小胖子去学游水。她是姑娘家，又不能下去跟他们玩。闷闷地她在火辣的太阳下睡着了。等她醒来，发现有一处阴影。小胖子被晒得满脸通红，一直为她挡太阳，也不让李梁岩叫醒她。

夜晚，她硬是要挡在他们两人之间，听他们讲故事。

……

“大人”

“小姐”

幼时的往事，她忘得差不多了。听娘说，她小时候很调皮，男孩子的事，她没少掺和。后来，有一天，她爬树摘杏子，脚滑，从树上摔下来挨了头，从此她变得文静，小时候的事也忘得差不多。

她落水后竟然记得幼时一些事。哥哥失踪，那个小胖子又是谁？他去哪里？

“大人，醒了？”，她的周围站了焦急的丹青，雪蚕还有半阳。雪蚕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定是哭得很凶。

她没有力气回答，眼皮沉得又睡过去。

“丹青，怎么办？”

“大人没事了”，大人撞到头了。大夫说会有后遗症。可这种小地方，大夫能高明到哪里？她应该跟公子说，让他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大人的危险不过刚刚开始，往后……

“小姐又晕了”

“你闭嘴，让大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