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别

“李姑娘为何忧心忡忡？”，萧然尘见李梁苑迟迟不下筷子，遂也放下。

“唉……我要离家五年”

“姑娘可是嫁人？”，那便不用伤心。

“呵呵……”，伤心处，“不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姑娘前往的路上要注意安危了”

“嗯”

回去的时候，李夫人一直黑着脸。连雪蚕豆不敢哼声。难得见到以为清润的公子。可以……想不开，要当和尚了。

“娘，你干嘛给我甩脸子？”

“你这几年都嫁不出去了。你命里带煞，连男人都不要你了”

“那怎么办？”，李梁苑内心偷偷乐着。

“还能怎么办？凉拌……”

……

回到李府，李大人已经准备好一桌酒菜等候了。

“爹”

“苑儿，这是你最后一次在家吃饭，往后……”，连啃树皮，喝凉水……各种可能都会发生在苑儿身上。

“爹”

李梁苑感动得多吃了两碗饭。

第二日，谢府。谢檐房内的灯一直没有熄灭。他特意写了一本《怀集攻略》，这本书，不知以什么名堂送出去。

“大人，她们已经从李府出发了”

“备马”

李梁苑前往怀集时，已是到秋。早上凉风徐徐。李梁苑呆在马车上，完全不想下来。

“苑儿，下来”

李夫人昨夜未眠。眼泪湿了枕巾，李大人对着黑夜发呆。一人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另一个人顶着黑眼圈。两人的脸上浮上了悲色。

当年儿子偷偷离去，两人光顾着发火。如今女儿一去就是五年，还是最远的地方。一个姑娘，哪受得了？

“爹，娘，你们要是想哭，我就上马车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良心？”，李夫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哭起来。李家两个孩子，一个死了，另一个……“呜呜……”

“哎呀，娘……我是去当县令，又不是上战场。到了怀集，我给你问写信”

“那你可别像你哥，信没送回来，人也……”

“我知道……”

李大人一句话不吭，被李夫人打到李梁苑面前，“孩子去怀集，是你造成了。人都要走了，你还不说句话……”

“苑儿”，李大人叹了口气，为了所谓的李家体面，他把女儿推出去，不厚道了。可没有办法……

“爹，你该不会想娘一样哭哭滴滴？”

“爹不是那样的人”

“爹，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哥没有殉国，是失踪了”，这是谢檐告诉她。当时对皇帝说是殉国，是为了救李家人。

“唉……”，没有殉国，都失踪几年。活着的话，早就该回来了。

“你们别给我哥做衣冠冢，没准他哪天就回来了”

李大人的眼中不知不觉也红了。

“苑儿，对不住你”

“爹，你对不住我的就是随便给我定下一门亲事，导致现在没有人上门求亲了”

“苑儿”

“爹，我嫁不出去怎么办？实在不行，以后你们给我找个养子”，左右都是这样子。

“苑儿，莫来玩笑”，李夫人把她推上马车。她怕自己会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