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红尘仙阁

一条不怎么宽敞的路上，大批流民成群结队的朝清水县城走去。

今天是清水县城布粥的日子，这些刚刚遭受天灾而无家可归的难民得知消息后纷纷赶来，只求能分到一口果腹的食物。

“孩子，再坚持一会儿，咱马上就能到县城了。”

一名缺了门牙的邋遢老汉拄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到的枯枝，对着身边有些瘦弱的少年说到。

虽然成了难民，但老汉却不见一点忧色，总是乐呵呵鼓励身边的人。

少年正是墨子戚，那日杀掉这曾仲康五人后，墨子戚果断抹掉自己在圣魔古宫的痕迹，不动声色的混进了这群难民的队伍中。

此时的墨子戚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脸上尽是污渍，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没有一点天骄该有的样子，只有那双眼睛不曾失去光彩，始终如同浩瀚繁星，深邃、清澈又不可捉摸。

闻言，墨子戚咧嘴笑道：“老丈，听你这么说，你去过县城？”

老汉昂首，抹了把缠在一起的胡子，眉宇间满是骄傲：

“那是！别看老丈现在不怎么样，早年我孙子可是咱清水县青衣门的弟子！老丈能没去过县城？”

青衣门，桂鸿庆所在的宗门。

墨子戚经过这几天有意无意的打听，已经搞清楚了清水县的势力划分。

三门两家牢牢把控着清水县，就连县主也是五家势力的人轮流担任。青衣门正是其中之一，宗主桂亮伯是内定的下一任县主，灵海境中期的实力。

提起县城，老汉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家孙子多么有天赋，多么得宗门器重。

讲到高兴处更是吐沫横飞，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墨子戚没有插嘴，脑中却是思忖起了其他事。

老汉越讲越激动，言语间不免有了几分夸大，有几个人冷不丁的怼了几句

“你孙子那么厉害，你不也和我们一样成乞丐了？”

“你怎不让你孙子来接你？”

“你就吹吧，你孙子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

类似的言论时不时的响起，老汉的脸色一时有些难堪，想要辩解但也找不到理由，他这个样子，说出来的话很难让人相信。

还有知情人出演嘲讽，让一些话传了出来：

“什么天赋，再有天赋还不是让人家打死了？”

“你就一扫把星，不仅克死了你那短命的婆娘，还克死了你短命的儿子儿媳，现在你连你那宝贝孙子也克死了，还好意思吹嘘？”

“还敢来县城，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

言语的力量有时能胜过刀剑。有时候，击垮一个人，只需要几句话。

那老汉听到这些话后，神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没有再说话，有人催促也好，挑衅也罢，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佝偻瘦弱的身子越发蜷缩，时不时伴随着一阵颤抖，就像狂风中的微弱烛火，一个不小心就会熄。

墨子戚没有插嘴，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考虑。

他从墨府撤走时，除了必须留下的资源外，墨府所有的隐藏资源都被他不动声色的放进了人皇戒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