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雾中人

仙城。

一场浓郁的大雾笼罩了整个城中村，漆黑如墨，粘稠无比，远远望去，小小馄饨摊只有一丝轮廓。

张九歌拎着木棍，一步步向彩钢房走去，伤痕累累的大橘猫跳上了桌子，对着那碗‘馄饨’大快朵颐，细长的耳朵高高竖起，倾听着黑雾里的动静。

地上一滩湿漉漉的脚印，通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深处，彩钢房里满是血迹，血液已经凝固，后厨更是满地狼藉。

凌晨遭到的袭击吗？

远眺黑雾，阴冷厚重的浓雾忽然扩散，忽而收缩，仿佛在孕育着极端恐怖的存在，仅仅看了几眼，张九歌就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吧嗒～

吧嗒～

回头望去，那碗蛆虫已经被大橘猫吃了大半了，望着胖乎乎的蛆虫在大橘猫嘴里疯狂爆汁，张九歌忍不住干呕起来。

张九歌的异样让大橘猫警惕起来，难道这个怪异的人类要和猫爷我抢吃的?

“小家伙，我们需要谈一谈了。”

“有事快说，猫爷我很忙，吃完饭还要去找那只该死的黑猫干架。”

漆黑如墨的长街上，一人一猫相对而立，通过猫语开始这场怪异的交流。

“小家伙，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一只流浪猫吧，一只猫生活不容易吧？如果有可能，我可以收养你。”

“哼，卑微渺小的人类啊，想诱惑猫爷？死心吧，我们猫族永不为奴！”

“包吃包住，猫粮管够，火腿肠吃过吗？猫薄荷闻过吗？鱼罐头想吃吗？专人梳毛，还有营养膏，化毛膏，小鱼干，猫抓板，逗猫棒，猫爬架……”

大橘猫震惊了，明亮的眼眸中亮起一颗颗星辰，低沉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尾巴不知所措地摇来摇去。

“你赢了，我什么时候搬进去？”

张九歌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他俯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大橘猫。

大橘猫垮起个大饼脸，高昂着头颅，眼中热泪滚滚，整个身体微微颤抖，屈辱地忍受着人类的抚摸。

一切为了小鱼干！

温热，粗糙，能感受到心脏在跳动，张九歌长舒一口气。

“关于黑雾，你了解多少？”

大橘猫认了主人，有些拘束，小心翼翼地凑到张九歌身边，在他腿边蹭来蹭去，毛茸茸的大尾巴时不时缠住主人的脚。

“几十个黑夜前，黑雾开始出现，雾气中有许多阴冷的家伙，我能嗅到它们身上的臭味，许多猫好奇钻进了黑雾里，再也没有出来。”

说到此处，大橘猫眼中露出一缕悲伤，张九歌想到袭击自己的猫脸怪物，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这里的老板每天都会将吃剩的食物分给我们，我提前来这里等，发现他也变成了阴冷的家伙。”

“我不敢靠近他，只能等他把你吃掉，趁机偷几个虫子吃。”

张九歌想起了如修罗场一般的后厨，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拍了拍伙伴的猫头，一人一猫同时沉默了。

半个小时后，张九歌和新伙伴主动走入黑雾之中。

猫的夜视能力极佳，听力更是优秀，一人一猫鬼鬼祟祟地在雾中游荡，寻找逃出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