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栽赃嫁祸二

福齐家的媳妇向璟儿行礼，道：“奴婢带小桃下去了，您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奴婢过来”。

小桃屋里吵吵闹闹，沸反盈天，早引来不少好查听事的婆子和小丫头。

负责扫院子的小丫头翠儿，不过十一二岁。还未留头，也没有分房去伺候主子，只是在花园里做些粗活。她是王府家生奴才，一大家子在王府当差。

方才小桃这一干人吵闹，她也支着耳朵听得真切。原来这门房上的小厮瑞墨是她两姨表哥，听得有人攀扯自家人，一阵风似的跑到外宅，找自己表哥去。

翠儿气呼呼的跑到外宅二门上的门房，却不见姨娘表兄。门房小厮婆子总有值班的，今天不到瑞墨轮班，小厮告诉她，瑞墨回家去了。

翠儿又跑到后宅的下人住处，看见姨娘正坐在家里的台阶上嗑瓜子，与两个婆子说长道短。

姨娘见了翠儿，笑道：“翠儿，这早晚来得巧，前天你姨夫去办差，带了一些时新花样的手帕子，姨娘给你留着呢。”

翠儿也没功夫搭理其他两个婆子，一把拉着姨娘往屋里走，边走边问：“我刚刚去门房上找，其他人说表哥回家了，他可在家？”

姨娘擦把手，往厢房喊了一声，又跟翠儿道：“在家，他回来就进屋睡了，我喊他起来。”

待表哥和姨娘都在，翠儿才把今天在小桃屋里听到的话告诉出来，大骂珍珠和翡翠这两个人，到处攀扯。

姨娘听了，顿时紫涨了面皮，怒道：“我就说这两蹄子促狭，一天不找事，她死得不安生”。

瑞墨道：“这俩蹄子是故意磨人，给我们找茬。妈你可记得上次你跟翡翠她妈吵架，无非不就是为了门房这点好处，他们捞不着，故意借这个事捉弄我们。我虽然认识小桃，但是并没有私情，更谈不上私相授受传什么如意同心结！”

翠儿姨娘恍然大悟“啊，是了，是了，翡翠妈，就是花园里上夜的何婆子。这一家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坏透了。前些时日，上夜的时候，叫门房小厮去打酒。几个婆子偷着吃酒打牌。后来管家娘子查夜，叫门没人应。第二天查，几个婆子和门房的人互相抵赖，所以何婆子就跟我们门房上的人结下了梁子。翡翠这蹄子，故意在给她妈报仇呢！”

瑞墨道：“这些蹄子明天不知道怎么死，妈你也不用焦心。咱们找姐姐去！”

翠儿笑道：“是我糊涂了，应该先找表姐。”

王府里的家生奴才，关系错综复杂，往往一家子差役不同，伺候的主子不同。所以大部分的人也记不清谁是谁的家人。

这瑞墨虽然是门房值班的小厮，但是他亲姐姐嫁给了萧良媛陪房管事大娘的儿子，这陪房大娘从小伺候萧良媛，直到跟她进入王府，做了陪房，又跟王府的管事结为夫妻，生了一个儿子。这一家子，多多少少在奴才中，有几分权势脸面。

姨娘咬牙切齿：“是了，瑞墨不方便进内宅找你表姐，翠儿你去一趟，把事情原委说清楚。你表哥瑞墨要是担上了跟丫鬟私通的罪名，可就得送官府治罪了。”

这边瑞墨也说道：“不能白让这两蹄子欺负去了，她冤枉我们，我们也把她丑事抖出来。在王府里当差，谁又是清清白白的。”

翠儿巴不得一声，对表哥的看法拍手叫好。这边告别了姨娘，急三火四的去了萧良媛处。

此刻是酉牌时分，王府各处都上了晚膳。

明华居灯火通明，此刻也是萧良媛用晚膳的时间。

厨房小丫头们拿着食盒，鱼贯而入。只是到了明华居门口就停下，由里面做活的丫鬟传进去。

翠儿在门口张望着，不敢擅自进去找她表姐。她表姐玉兰平时跟着自己婆婆在萧良媛处当差，做些亲侍的细活。此刻萧良媛用晚膳，她必定也在一旁侍立，不得闲空说话。

“翠儿，你在这做什么呢？找你姐姐吗？”

翠儿正为难着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萧良媛陪房大娘的声音。

这陪房嫁给了余管事，在府里人称余大娘。应着萧良媛的缘故，在各房主子面前都十分得脸。

此刻她带着几个婆子，准备进去伺候，刚巧遇到了来找玉兰的翠儿。

翠儿虽然没有找到表姐玉兰，但是看见余大娘也非常高兴，急忙上前扯她，道：“余大娘，咱们借一步说话。”

一边说着，一边拉余大娘脚不点地的走像明华居僻静处。

“这是怎么说？有什么话要避开人。”

“正是她们听了不方便，姨娘叫我给大娘传个话。”

翠儿嘴快，三言两语，把从小桃房里的事，到珍珠翡翠攀扯自家表哥的事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余大娘不听便罢，一听气得三尸神暴跳。对翠儿说：“既然何婆子的女儿这样坏，也不难，我这边打发人去把何婆子捆起来。上夜喝酒斗牌这事，还没跟她算账呢！仗着自己女儿做了亲侍大丫鬟，在府里天天作死。你去回禀亲家娘，告诉她我的话，这何婆子，翡翠敢胡言乱语，老身叫她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翠儿道：“表哥在门房当差，表姐又在萧良媛这边做细活。别人家看着眼热，想把咱们一家子整垮了，好空出位置来。”

余大娘道：“你表哥的差使，也是老身一手安排的。在门房上，遇着求王府办事的人，外京官员拜见，都有门礼送。其他人看了，当然眼热。何婆子一家是不安分的，处处想巴高望上。她不惹咱们便罢，惹急了咱们，咱们也绝不跟她善罢甘休。”

翠儿道：“既然余大娘有法子，我就回去告诉姨娘一声，免得她在家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