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哭鼻子的望雪

“是。”

封谷神将看着巫灵，心中不免担忧。思索着，她会不会被天帝责怪？所以，直到走出朝圣殿的那一刻，他都是不安心的。

天帝见朝圣殿已无一人，放下戒备，露出满脸的慈祥，伸出他那沧桑的手，颤抖地摸上了自家女儿的脸。

“羽儿，你的脸？”

“坏了！”

“你的眼？”

“瞎了！”

天帝闻言后，心头宛若被雷击了好几次，身形都有些微颤。一瞬间，他苍老了许多，那头上为数不多的黑发，不经意间又白了几根。

终于，他忍着心痛，颤音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早知道……当年之事，我就该查清楚再罚！”

羽儿便是巫灵，是他最小的幼女，是与妻子模样最像的女儿。自打爱妻归元后，羽儿便得他无限宠爱。

而羽儿这个称呼，是天帝对巫灵的爱称。她本是灵渊鸟，便拥有一身漂亮洁白的麟羽，所以，便亲昵的唤羽儿。

当年一事，他后来终于查清楚了。

这件事，本不是羽儿的过错。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她虽年少任性，却也不会有害人之心。都怪自己，当年为了平息众怒，不得已将羽儿逼上了绝路。

若不是因此，羽儿怎会如此？她本是金枝玉叶，如今沦为罪人，一生的污名，怕是永远都抹不去了！

“是父君没用，羽儿，父君一定找最好的医仙为你治眼，帮你恢复容貌，好不好？”此刻的天帝，心中无比自责懊恼。

他在哀求巫灵，希望能够补偿她，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对于父君的言行，巫灵始终一脸平静。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指责。

对于治眼和容貌一事，她早已不在意了。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她喜欢的人，即将要迎娶别人。这容貌，还能给谁看？

经此一事，自己的名声尽毁。若不是担心污了父君的名誉，她也难得遮掩自己的不堪。

怕父君看着自己的伤疤，心中难受，巫灵后退了一步，将围帽兜上，把脸藏在帽子下，拒绝让父君继续看着。

见羽儿躲开了自己，天帝的眼，再次红润了。

果不其然，三千年不见，他的羽儿生疏了许多。

“父君，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千羽殿。”巫灵提出了要求，眼下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回去，不想被人打扰。

“好！好、好、好！”

天帝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生怕又惹羽儿不悦。他忙说道：“这几日，你先好好休养，为父亲自送你回千羽殿。”

天帝担心自己说太多，提到一些伤心事，又惹的羽儿不开心。所以，只能默默地用行动，表达他的父爱。

他细细为巫灵整理了一番，妥当后轻轻拉起女儿的手，一同离开朝圣殿。

担心一路上，有不长眼的人生事，他悄悄地命人，提前清空了去千羽殿路上的行人。

华丽的千羽殿，是整个天宫，除了天神殿外，最为精致的殿宇。

因为没了主子，殿中的宫娥都被遣散了。除了贴身侍女望雪留守，别无他人。望雪独自留守千羽殿，等着自家公主回来。平日里打扫千羽殿，不让其蒙尘于世间。

这不，当千羽殿的门被推开时，望雪闻声而动。看清来人后，欣喜若狂的狂奔上前：“君上？是公主回来了？”

天帝担心望雪多年不伺候自己主子，生了异心，不免叮咛一番，肃穆道：“望雪，你家公主如今回来了，一定好好照顾她。若轻慢了羽儿，本君绝不轻饶。”

望雪哪里敢有二心？连忙跪地承诺，指天发誓道：“望雪不敢有二心，谨遵君上之令。”

天帝本想对女儿说些什么，可一路上，巫灵子字不语，场面异常尴尬冷清。

天帝的千言万语，早已汇聚心头，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巫灵，不是故作冷漠。她在海落燕潮磨练了三千年，早已变得冷漠，有些不喜与人相处。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曾经疯疯癫癫的傻丫头，也不是需要在父君膝下，讨要父爱的傻丫头。

因为父君的独宠，她遭遇多少次嫉妒？又当了多少次靶子？以前，身边人对她的捧杀有多少，如今，她便有多理智。

“父君，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巫灵拖着满心疲惫的身子，眼下的她，只想好好静静。

明白羽儿的想法，天帝忙不迭应声道：“好，为父这就走，你好好休息！”

见天帝走后，望雪红着眼，上前拥抱住自家主子，哭泣道：“公主，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傻丫头，你家主子命大，怎么会回不来？”

巫灵难得出言打趣，她心道，望雪是真的关心她。也只有望雪，是真真正正同她一条心。

而父君，不止是父，还是君。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依旧也逃不了被惩罚的命运！说不怨父君，那都是假的！

“公主，我真的好想你，呜呜呜……”说着，望雪抱着她继续哭着。

也只有望雪，可以毫无顾及的，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好了！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位爱哭鼻子！再哭可就不好看了！”巫灵轻轻推开望雪，凭着感觉，用手试探望雪的脸，拭去望雪眼角的泪。

“公主，你的脸和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