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光，既可以是微粒，也可以是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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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清记得自己大学刚一入学，就已经注意到立东了。

那个人的个子很高，身材很好，一眼就让人觉得很帅，而且不像很多男生一笑就破功，或者一说话就破功，立东笑起来格外帅气，声音也很好听，衣品也不错。立东的身边总围绕着学校里“最高级”的那群人——非富即贵，再不然就是学生会的干部。

虽说立东不擅长打篮球算是一个意外，但他总会在朋友圈晒他打壁球、打高尔夫、打网球的小视频；今宵不是在这个酒吧，就是在那个桌游店；作为明星学生，图书馆也是立东常去的地方，当然，他始终名列前茅的成绩，也是他疯玩、炫耀的资本。

芸清最初和立东的关系纽带来自她的室友戴佳佳和课友路慎行。戴佳佳因为在大二迎新晚会联排时，和立东搭档合唱，其后，始终坚称当时她和立东是恋爱关系，总之她一直都在芸清耳边叨叨自己是怎么对立东念念不忘的。

路慎行则像是立东的好哥们一样，两个人如影随形。路慎行和立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生。路慎行是“妇女之友”款的男生，而立东则是行走的荷尔蒙，是每个女生甚至是部分男生都暗恋的对象。后来，芸清才知道，立东大学时期的所有消费基本都是路慎行心甘情愿地替他买的单。

芸清和立东相识的契机则是量子延迟选择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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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迟实验”，也即量子延迟选择实验，是芸清和立东大物课上的一次讨论课题。

他们两人分在一个组，讨论这一课题。

他们这个组除了他俩之外，所有人都认为量子延迟选择实验打破了因果律，证明的是过去的历史可以被未来的行为所改变，但芸清和立东则认为这个实验证明的东西再简单不过——就是光的波粒二象性和量子理论的哥本哈根诠释——“任何物体在被观测前均处于不确定的状态”。

立东是小组组长，他正在对实验背景进行简单的介绍：“你们看，这个实验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的实验是这样的——从激光脉冲源射出的光子，在通过半透镜1的时候，有50%的可能性会被半透镜1反射，并通过全反镜1，被全部反射到探测器A处，走线路1。

“毕竟是半透镜，所以从激光脉冲源射出的光子还有50%的可能性是穿过半透镜1，改走线路2，被全反镜2全部反射到探测器B之中，经过实验，我们知道，光子的路线和前述的实验假设一致，也就是，有50%的可能性是探测器A亮，50%的可能性是探测器B亮。

“但是，如果在这里再加入一个半透镜2……”立东指着小组讨论室白板上半透镜2的位置，问自己的组员说，“你们有谁来说说，这个实验的第二个假设是什么？”

组员们面面相觑，似乎都生怕会说错话。

立东无奈道：“我又不是你们的老板，又不会吃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