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造量子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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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但我仗着自己有来自虚无的超能力护体，以及会害死猫的好奇，准备按照招贤纳士指南的要求，接受再造量子科技公司的面试邀请。

说实话，为了这场面试，我一宿都没睡，废寝忘食地翻着那台MacBook里与量子科技相关的论文和著作。

不过，这并不全是因为我想要临时抱佛脚，毕竟量子科技这种东西，临时抱佛脚也应是抱不来的，甚至花一辈子去研究，到最后可能也只是略知皮毛。我之所以废寝忘食是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对那些理论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在其中，我还发现了署了我自己的名字——“立东”——的研究著作。

只是，我没想到，当时自己写这些研究著作的主题，根本不是什么有助于公益的量子通信、量子计算机之类，而是围绕量子武器展开的。

在那些文章里，我似乎认为任何科技的终极目标都应服务于军事，量子科技也应是如此。任何物体在被观测前均处于不稳定的状态，量子化打击便是使事物恢复到观测前不稳定的状态，使之不再可为外界所观测，进而从我们的世界中清除被打击的事物。

在此基础上，结合量子纠缠的特性，我提出了一个“隔空打物”的观点，那就是只要了解目标对象的量子特性，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通过量子化打击与目标对象相纠缠的量子体的方式，彻底清除目标对象，而无需直接对目标对象本身进行量子化打击。

看来，失忆前的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失忆前的立东，不是个热爱和平的人，他作为科学家，几乎秉持的是科幻片里反派的一贯立场，认为所有的科技最终都应侍奉“毁灭之神”。

这也正应了那句台词，大致意思是：人类能造出毁灭一切的武器，但却造不出起死回生的良药。

但是，那真的是我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对于我的过去，无论是作为立东，还是作为立夏，我的记忆几乎都是一片空白，但是对于量子理论等知识与生活常识，我却还是记得一些的，另外，对于一些粗浅的人情世故，我也能认清少许。

不过，现在的我和写那些论文时的我，一定不是同一个人，因为我可以肯定，现在的自己对于这种自发去研究毁灭性的量子武器的做法是持反对立场的。

其实，更加奇怪的是，一想起过去，我的脑海里浮现的竟全是景然和小月。

我能想起景然穿着柔软的白毛衣，推着婴儿车的样子，小月那时才一两岁的模样，坐在婴儿车里晃着肉嘟嘟的腿，阳光普照于翠绿的草坪，是至为幸福的时刻；我记得景然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绅士仪态，画笔在他的手里舞动，谱写出优美的篇章；我看到小月安睡在昏暗的卧室里，景然则在一旁蜷缩着安眠，他的肚子上盖着一本翻开的童话书；我还能记起景然站在朦胧镜面灯光前，眼底澄澈如海。

我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在这间公寓里？为什么一开始我是立夏的模样，但现在却是立东的样态？

我和景然、小月到底是怎么关联的？

隐隐地，我觉得，再造量子科技公司能够给我答案。

2

就在我即将当晚抵达再造量子科技公司之前，公司的员工团建兴趣班里已是坐得满满堂堂的了，而且里面几乎全是女员工。

一些兴趣班的老生很疑惑，在画架后交头接耳。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员工叹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呀！”

他旁边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同事低声答道：“不是说换老师了吗？我还担心这个老师教不好，不想来了，但下了班也没别的事做，还是过来了，没成想，竟来了这么多人！”

“看来新老师很牛啊！”前排的一个格子衬衫男回头道。

“也不算是什么新老师吧？以前这个兴趣班就是他带的，中间因为一些原因，停了那么几个月。”一个着蓝色卫衣的男员工插进话来，“咂”了一声道，“据说，长得贼俊，过去就是女员工挤得满满堂堂，现在还是这样，但人家名草有主——芸清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黑框眼镜男、白衬衫男和格子衬衫男纷纷摇了摇头。

“就是科研部副主任啊！她前段时间受命去外地分公司出差三年，景然为了照顾他们的孩子，就没再来这个兴趣班上课，我估计现在疫情好些了，幼儿园重新开学了，所以景然才回来上课了，你们是不知道，一听说景然要回来上课，这群女员工都跟疯了一样。”着蓝色卫衣的男员工眯着眼，一脸鄙夷。

“我倒要看看这景然是个什么货色？”格子衬衫男两手在胸前一抱，抖着腿，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3

下午五点半，我准时抵达再造量子科技公司。

真没想到，现在这个年头，这么好的地段，竟然会有一家公司拥有这么雄厚的经济基础，能够在市中心买下一整座园区作为集团的办公地点，还在临近地块买断了一些老式居民楼，作为员工宿舍。

公司入门处是一个偌大的花园，主楼一楼则是极为现代化的纯白装饰，走入玻璃门时还自带欢迎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