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显现

龙卷的魔神用烈风撕裂雪原的恶劣环境，呼啸的狂风汇聚在这个蒙德雪原的西北方向，泯灭着一切原本属于这里的事物。

“迭卡拉庇安，你真决意这么做吗，哪怕你今后可能会丢失很多东西，甚至因此死亡?”

不远处，是一道虚实不定的类人形身影。

祂全身隐藏在黑色长袍中，兜帽下的阴影掩盖了面容，只有那双如同火焰般燃烧的黄金双瞳让人难以忽视。

“希尔洛斯，不管你从未来看到了什么，但这里的人类需要拯救，我是属于人的神，那就不会对此有后悔。而且你曾说过，属于吾等魔神的时代，正在不断凋零，只要能够拖慢……”

“我明白了，不会阻拦你的。”

虚影沉默片刻，身体一点点化为光点飘散在空气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

高塔之下，狂风的壁障如同天堑，坚不可摧，将这里与外界隔绝。

这次，有着火焰般燃烧的黄金双瞳人影如铁杵一样屹立在狂风壁垒的外边，交加的风雪不断在他身边消融磨灭。

狂风壁垒的高塔内突然传来如天雷咆哮般的威严声音。

“我可以保持正常的时间不多。”

“能看得出来。”略带低沉的语气从人影口中述出。

“从南方来的风告诉我，璃月的魔神战争已经迫近终结。希尔洛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如果你还不争夺元素七神之位，那么你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你是我们之中最特殊，是最接近人的，你代表了我们的荣光。”

人影摇了摇头:“无须担心我，对这个世界，我已了解到很多，特别是神秘的地脉，不，现在应该说锚点。迭卡拉庇安，你还能维持现在这样多少次。”

“……”

这份沉默，让狂风壁障外的人影有些不安，祂虚实不定的身形开始渐渐变得凝实，似乎想要从什么遥远的地方跨越过来。

“停下吧，希尔洛斯。这是既定，也是无法逆转的，你难道不记得，我的梦想是什么了吗。”

人影凝实到一半的身形开始重新变得虚幻，眼中流露复杂之色。

“当然记得。”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对此并无遗憾。”

“……”

“我的最后一次，也是仅剩下的一次清醒，会在我死亡的那一刻。”

“我会在那时候过来。”

“谢谢你，希尔洛斯。”

人影沉默地注视着塔内那位君主意志的离开，永不磨灭的金色双瞳在燃烧。

“天理试图施加予我磨损，世界妄图操作我的命运，驱逐我。”

“然而可笑的是，我的本质甚至不是这个宇宙之事物。”

“世界永恒不变的轮回在我眼中倒映，生死的界限在触手可及的前方。”

“人类背负着伟大的职责，而我这个‘人’却截然不同。魔神背负着爱人的责任，而我这个‘神’却毫无束缚。”

“你看到了吗，我。”

……

油灯上燃烧的烛火摇拽不定，桌面上的焰影如同深境螺旋里张牙舞爪的怪物。

怪物旁是一个趴在桌上，刚睡醒后对周边环境有些记忆混乱的少年。

他双眼睁开不断打量周边一切。

“你醒了?”

少女好听的声音中带着柔和，就像是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舒适，暖洋洋的让人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不过她所面对的对象，正好倒是趴在桌子上刚醒的，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却和少女想象中的有点不同。

“汝为谁，此为何处，迭卡拉庇安何在?”

林恩抬起头，冰冷威严的视线落在面前少女的脸颊上，让对方隐隐有种刺痛，眼中的陌生感简直让人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所认识的林恩。

安柏惊呆了，怎么有人睡个觉就变陌生了。

“欸，林恩你睡糊涂了吧，我是安柏呀，这里是图书馆，蒙德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