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麻醉劲已完全, 身上的伤口开始阵阵的痛,晏航算是很能忍的,种疼痛对于他来说不算太厉害, 但备不住时间长。
他直想努力让自己睡着,调整呼吸, 放轻放缓,按着节奏来, 但始终也就是稍微迷糊会, 没法真的入睡。
左手手背上直扎着针,对于几乎没挂水的他来说, 也有点痛苦。
从手背到小臂都是酸胀的,还冷, 会有点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动。
本来他还觉得挺有意思,初趴在床边,他手抽动下,初就会伸手在他指尖上轻轻点下,再动,再点,他有种在钓鱼的感觉。
抖抖饵,小笨鱼来碰碰又跑开。
直到鱼咬钩他才现有点不对, 但也没敢动。
等初轻手轻脚走出病房把门关好之后, 他才轻轻叹口气, 把直偏着的头转, 脖都酸。
最后下,碰到他指尖的不是初的手指,应该是……他的嘴唇。
虽是轻轻碰,不样的触感还是挺显的。
晏航往病房门边眼, 又继续闭上眼睛。
前老爸总说打架要注意,别受太严的伤,要不上次全麻智力会损失半。
他每次听着都觉得很好笑,不验之后,觉得向胡说八道的老爸可能次说的是真的。
麻醉已,他却直像是脑里混进浆糊的感觉,随便想点事都觉得费劲。
智力下降半吗?
其实也没事,前智商三百,现在打个对折百五,还是天才。
晏航笑笑。
昨天的事很多细节已记不清,他也不太愿意多想,毕竟他长么大,第次面对个实力跟自己相差么多人的时候被捅进医院。
唯记得很清楚的就是撞的同时他能马上反应来,感觉得到身后的人右手是抬起来的,而万幸的是他是左手拿的电话,垂在身侧的右手可在腰上感觉到刺痛的瞬间抓住还没有完全刺入身的刀刃。
之后就记不清,腰不被捅他还注意不到,身的几乎每个动作都需要用到腰部力量,他没有硬拼,选择保护自己。
但……他直没有太想白的,是个人除开始的刀,之后的动作都没再有什么杀伤力,要不就是人太没验,要不就是人没想下太的手。
为什么不下手?
为什么没验的人要冒个险跟他动手,他如果不是因为个电话,人根本连伤都不可能伤得他。
个电话。
两天他记得最清的大概就是初的个电话。
确切地说是初电话里的句“我喜欢你”。
虽他之前就往方面想,但初在他来,直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哪怕是现在快米八的个,哪怕是在学校有“狗哥”的称号,也还是个傻小孩。
他怎么也没想到初会么突而且如此直白地说出么句话来。
而他到现在也没想好要怎么答。
换别的任何个人,他句谢谢就完事。
可初不行。
初跟任何个人都不样,敏感自卑,小心翼翼。
句跟别人相同的“谢谢”,对初来说没准就会是打击。
我喜欢你。
晏航把左手换个姿势放在肚上,酸胀得实在难受。
初喜欢他,非常显,他直知道初喜欢他,就像他也很喜欢初,会觉得初很逗,很可爱,受委屈的时候他还会心疼。
但初是个傻狗,点也非常显。
他根本不能确初分没分清喜欢和喜欢的区别。
初甚至可算是基本没有跟什么人有正常的情感交互,亲情友情什么情都没有……
在种时候,周春阳说自己是同性恋喜欢男人。
没两天,初就来说“我喜欢你”。
到底是受心理暗示还是真的知道?
来真的得把周春阳弄出来打顿……
我喜欢你。
晏航把脑袋偏偏,躺的时间太长,就像整夜失眠的时候,他无论什么姿势都全身酸痛,现在天夜就么个姿势,简直要疯。
至于他现在也无法判断自己对初的喜欢是哪种。
他没喜欢什么人,会觉得个姑娘漂亮,个小伙挺帅,除此之外,他基本不会动什么别的念头。
……不在弄清初到底怎么事之前,他自己是怎么事并不要。
门外传来初手机的铃声。
小出去也就是站在门口,差不多是寸步不离。
晏航又有点担心他的身状态,虽说是个练拳练年的狗哥,毕竟也是两天夜没合夜还着烧……
门被推开,晏航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能听到初很小心地走到床边:“还在睡……嗯,知道……”
晏航眼睛睁开条缝,哼声。
“我把你吵,吵醒?”初挂电话着他轻声问。
“没,”晏航说,“就是醒。”
“哦,”初笑笑,“崔叔说帮,帮你请,假,让我去买,买个手机。”
“你出钱吗?”晏航打个呵欠。
“……我出,出钱的话,”初说,“也行,你用,得惯老,老人机吗?”
“滚。”晏航说。
“崔叔说你卡,里有钱。”初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他的钱包。
“老崔个没人性的,”晏航啧声,“生日就送我盒蜡笔棒还他妈拿走六根,现在我都身残志坚他手机都舍不得送我个。”
“你志也不,怎么坚,”初拿出他的卡,“昨天跟你,块手术的,个人,嗷嗷叫着进,去的,会人走,走廊上溜,达呢。”
“我坚个给你,”晏航笑,“我想侧着躺会,你扶我把。”
“好。”初走到床边,把手垫到他后背下面,“你别用力。”
晏航没用力,初把他托着慢慢推成侧躺。
“劲挺大。”晏航说。
“般大,”初说,“给你转,个三百六,十五度没,没问题。”
“闭嘴。”晏航笑两声。
“三百六,十度。”初又纠正下。
“去买手机,”晏航说,“顺便吃点东去。”
“陪护马,马上到,”初帮他把被拉好,“他来我再,再去。”
“哦。”晏航掀开被,伸手进去想把衣服扯下,病号服也没点弹性,还松松垮垮的,就么翻个身,就全拧劲,哪哪都不舒服。
“别动。”初抓住他的手腕,小心地放床上。
“总得扯扯衣服挠个痒痒吧,”晏航说,“没么夸张,我又不是手断。”
“你……是扯,扯衣服还,是挠痒痒?”初问。
“现在是扯衣服,会可能需要挠痒痒,”晏航说,“我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挠痒痒呢。”
初站在他身后,也不见表情,会才感觉到他把被掀开。
衣服扯得很小心,晏航感觉初比他个受伤的人紧张多,虽他不想开口,但实在是衣服么扯舒服,立马后背就痒,秒都等不。
他得又说句:“后背痒,顺便挠下吧,狠狠挠的种。”
“哦。”初应声,扯起衣服把手伸进去,唰唰就是两下,“够狠吗?”
“……非常狠,”晏航都能感觉后背有点火辣辣,大概是仰躺压着的时间长再么抓,“再来两下不么太狠的。”
初又轻轻抓两下:“刚是,不是太用,用力啊?”
“没,”晏航笑笑,“舒服。”
初拿椅坐到床边,拿出手机眼,叹口气:“没电。”
“你晚上去趟,”晏航说,“我不想穿病号服,你去拿几件我的衣服来,顺便拿你的充电器。”
初着他没出声。
“再睡个觉。”晏航说。
“你不是说让,让我伺,候你么。”初似乎有些不高兴。
“陪护晚上睡呢,你跟陪护挤吗?”晏航说。
“不要陪,陪护,”初说,“还省,点钱。”
晏航着他没说话。
初也瞪着他,能有三分钟,才开口:“好吧,我,天早来。”
“乖,”晏航动动左手,“来让小天哥哥摸摸脑袋。”
初低头凑到他手边,他在初脑袋上抓抓。
陪护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人上去干净利索,据说干十多年陪护,对医院的各种流程规都很熟悉,护理病人也很熟练。
不初老觉得有点不怎么太爽。
特别是给晏航换衣服的时候。
新的病号服送来的时候,晏航的吊瓶正好挂完,大叔说正好把衣服换,初正想帮着把晏航扶起来,大叔已很熟练地在床尾拽出个摇杆,唰唰几下把床给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