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不会跟你们客气的，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也要说，”陈金铃笑了，“凶你们这么久，没得凶了我怕不习惯。”
晏航回到前厅的时候感觉压力有点儿巨。
这段时间陈金铃其实一直在带他，各种工作流程都会跟他讲，但是于晏航来说，压力不光来领班这职位本身。
他在餐厅干了快一年了，一直没出任何错误，被主管直接点名表扬几回，但哪怕现在只是代理领班，也毕竟有干了几年也是服务员的员工在。
他长这么一直跟着爸吊儿郞当的，就算想去厨也一直没正经计划，猛地把这么活儿扔给他，他真是有点儿不踏实。
刚一回到吧台，张晨就凑了来，在他身边小声说：“怎么？交接了？”
“没呢，”晏航说，“几天吧概。”
“别有压力，”张晨说，“你有能力，人缘儿也，没问题的，我也会帮你的，我年头比你长呢。”
晏航看了张晨一眼，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张晨说，“下回再教我做两菜就行。”
中午客人慢慢多起来，晏航站在吧台看着，这两天新换了点菜系统，服务员有用得不熟，他得随时注着，有问题就得马上去帮忙。
服务员的活儿他是做得很熟了，但站在这角度的时候，会发现有很多事平时根本注不到，谁的着装有问题，哪儿的卫生没有及时处理，哪桌的客人不不满，哪摆台不……
这种紧张和压力，他没什么地方可以排解，这种时候，他就会特别想爸。
崔逸他很，但毕竟只是爸的朋友，他不可能像爸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崔逸的工作本身就每天忙得跟狗似的。
门口进来了几客人，张晨马上去招呼了。
要说这服务员，得属这小姑娘反应最快了，就是有点儿太咧咧，时不时就要出点儿错。
张晨把几客人去坐下之，晏航才注到这是几人看上去像是学生。
他们餐厅消费挺高，一般不会有学生来聚餐。
他又看了两眼，猛地愣住了。
一脸冲着这边的学生抬了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之跟他同时愣住了。
初一站起来往吧台走去的时候，几人正在点菜，周春阳追了他一句：“哎，你干嘛去，先点吃的。”
“跟你一，样。”初一目不斜视地看着吧台那边说。
“行吧。”周春阳说。
打车来的时候他其实就一直注着路线，早上晏航跟他说酒店的位置，看到路线重合的时候他就已经始激动了。
进了餐厅他第一眼就是往周围的服务员脸上来回扫。
扫了一圈儿也没看到晏航，以为不是同一地方，正失望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站在吧台头的晏航。
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就站起来冲去，但他却愣在桌子旁边几秒钟都不能动弹。
太帅了。
他所有的记忆关于晏航的样子，都是闲散的，休闲装，运动服，跑鞋。
顶多加上在咖啡厅见晏航穿着丑炸天的工作服。
而现在冷不丁看到穿着黑色制服的晏航，让他都快有认不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像晏航有这样的一面。
往吧台走去的时候，初一感觉己激动得有点儿想顺拐。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晏航嘴角带着笑，在他走到吧台跟前儿的时候问了一句。
“想给你拍，照。”初一瞪着他。
“不思，”晏航笑得更明显了，“我们工作时间不允许拍照。”
“啊。”初一是看着他。
“如果您想给服务员或者领班拍照，”晏航说，“只能偷拍了。”
“哎，”初一笑了起来，“我那次偷，偷拍，就拍了锅，盖。”
“一会儿我给你们上菜，”晏航笑着说，“你可以慢慢拍。”
“你为，为什么跟别，人的衣服不，不一样？”初一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着。
“领班的衣服，”晏航说，“就这两天才换的。”
“真帅。”初一说。
“一直都帅，”晏航看了看他们那桌，“你同学？”
“嗯，”初一也回头，看到周春阳也正往这边看着，冲他们点头笑了笑，“我们宿，舍的。”
“今天打架是怎么回事儿？”晏航又问。
“说来话，话太……”初一话没说完，旁边来了一服务员小姑娘。
“航哥，不思，”小姑娘说，“那边客人菜品有疑问。”
“我马上去，”晏航往那边看了一眼，从吧台头走了出来，低声初一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慢慢说。”
初一点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看着晏航的背影。
晏航的制服很合身，而且这种制服裤子比晏航平时穿的运动裤显腿长，这会儿他感觉晏航的腿有一米八。
“你朋友？”胡彪看着他。
“嗯。”初一点点头，坐回己位置上，眼睛往那边看着。
那张桌子坐的是一外夫妻，晏航去之，他们就始说话。
声音都很低，这距离初一也不可能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肯不是中文，而且看上去语速很快。
语速这东西，初一一向很敏感，因为他语速非常慢。
晏航带着微笑始终应答轻松的样子让他第一次在晏航神奇的朋友圈之外了解到了他的英文水平。
“帮你点了鳕鱼，”周春阳说，“没问题吧？”
“没问题，”初一说，“我都没吃，吃。”
“你朋友是领班吧？”李子强说，“刚说来这儿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我不，知道他在，这儿。”初一说。
“你朋友叫什么？”周春阳喝了口水小声问。
“晏航，”初一看了看他，“怎么？”
“没，”周春阳往那边又看了一眼，“以前跟我爸来吃的时候没见他，以前这儿的领班是美。”
“你概是就能看到美，”胡彪说，“男的看不见。”
“那可不一。”周春阳笑了笑。
晏航跟那桌客人说完话之就走了，初一也没思一直盯着他。
不一直有点儿走神，李子强他们说话他也没注听，直到晏航端着托盘来，他才回神。
“我们都是初一的同学，一宿舍的。”李子强说。
“刚听他说了，”晏航笑了笑，把菜放到桌上，“你们几关系最。”
“那是，早上刚一块儿跟人干了架呢，”李子强说，“没学我们汽修就出名了，以我们宿舍就指着初一罩了。”
晏航看了初一一眼，初一顿时一阵不思：“误，误会。”
“能给名片吗？”周春阳看了看晏航。
“可以。”晏航从口袋拿出了名片夹，抽了一张递给了周春阳。
初一突然有郁闷。
晏航有名片呢，己居然不知道，早知道昨天就应该要一张。
虽然不知道要张名片来干嘛使。
“也给我一张吧。”胡彪一看立马也凑热闹地说。
“我也来一张。”张强跟着。
晏航笑了笑，给他们也都递了名片，然看了看初一：“你就不用了吧？”
就这一句话，初一的情绪突然就被拉了起来。
“要。”他笑着说。
晏航于是也递了一张给他：“你们慢慢吃，有什么就叫我。”
“晏航，”周春阳看着名片，又转头看了看晏航的背影，“你朋友看着没多年纪啊，都做到领班了？”
“他特别，牛逼。”初一说。
“看出来了。”周春阳笑笑。
那必须能看出来，我早就看出来了。
初一把晏航的名片放进口袋，跟小皮衣钢镚儿贴着。
他们这桌一直是晏航亲上菜，送了甜点和饮料，初一有种说不上来的幸福感。
长这么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他甚至连相似的描述都没找到。
这顿饭花了周春阳不少钱，初一没看到菜单，不知道价格。
周春阳跑去吧台找晏航结账的时候，他听张强和胡彪在帮周春阳算账，这才突然反应来，晏航工作的这家西餐厅，非常高级。
“不让服务员来结账是不是怕咱们有负担啊，”胡彪说，“这也就他能请得起了，咱们平时也就是撸串儿。”
“人请你吃你就吃，”李子强说，“感慨屁，人又没让你回请。”
初一一直没出声，托着下巴看着吧台那边。
周春阳不知道说了什么，晏航笑了笑。
啧。初一拿起杯子灌了两口水。
结账非得跑到吧台找领班结，今天这顿饭他跟晏航说的话加一块儿都没周春阳跟他说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