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是吧。
一个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的孤儿，别人无忧无虑享受安逸人生活的时候，他琢磨的是怎么活下去。
这么多年，老爸让他不受任何界伤害马行空一地生活，晏航多也感觉得出来，他是个什么的人，他有什么的本事。
善于看人，也善于伪装。
今初一爸爸的表情变化，晏航随一眼看出来了，老爸不可看不到。
老爸避了这个细节只说是第一次见面，这不是特别符合他的习惯，一般来说他会借机分析一下这个表情的含义。
所以老爸有可没说实话。
以晏航跟着他这么些年攒下来的经验，要说没见过，也不是没可。
初一的爸爸，是那种站在你跟前儿你都未必注意到他，哪怕说过几句话，转也会忘了他长什么的人。
晏航点了根烟叼着。
很多事他不愿意去多想，努力让自己像一株被老爸种在花盆里保护得很好，每带着到处看风景的狗尾巴草，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带着花盆到处走的人有一会突然消失。
可他还是没忍住要去琢磨，日子一过去，这份担心经不是随手放到一边的了。
发了很久的呆之后，他把早经灭了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
老爸可的没见过初一的爸爸，他一定曾经在初一爸爸见到他的地方出现过，并且做了什么让初一爸爸在再次见到他时马上认出来并且表情有所变化的事。
老爸打了卫生间的门，看到他时愣了愣：“你是在排队吗？”
“没抢着第一个洗澡的位置心有不甘啊。”晏航说。
“去洗吧，不甘多洗一会儿。”老爸笑着抓了抓他的头发，把换下来的衣服往旁边的桶里一扔，回了客厅。
晏航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老爸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初一说明过来，你别让他扑个空啊。”晏航说。
“放心，”老爸闭着眼睛笑了笑，“我说了这阵不出门儿。”
晏航回了房间，塞上耳机躺到了床上。
手机上有一条消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初一发过来的。
一张照片。
拍的是今老爸挑的那颗红色圆石头，经打好眼儿了。
-你这是加班加点啊
初一马上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还是红石头，是穿好了红绳的，是红绳不是单根穿过去的，而是双线，形成了一个X形，在石头两边打上了结。
-打了两个眼？
-嗯，交叉的眼，这可以穿两根绳子，不容易掉，明我把那颗黑的再打一个眼，多穿一根绳子
-好
晏航看了看脚踝上的黑石头，叹了口气。
初一的这种状态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这小孩儿有人对他好一点儿全力以赴对人好的性格以后会受伤害。
不过……初一这长大的人，差不多经是金刚之心了吧。
“操心啊。”晏航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睡着是件好事，睡着了老做梦很郁闷了。
特别是也梦不着什么好事儿。
他跟在老爸和一个女人身后在黑暗里往前跑着，很冷，而且害怕。
他努力地想要跑得快一些，跟老爸的距离近一些，想要看清老爸的脸，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始终差了那么几步。
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不清脸。
他却肯定地知道那是初一的爸爸。
扬手。
刀。
满眼的血。
晏航奋力地睁眼睛时，还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打鼓似的心跳也还没有平复下去。
他瞪眼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了神。
经蒙蒙亮了。
好歹算是睡着了几个小时吧，他拍拍自己的头表示安慰。
在床上又赖一会儿，他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客厅被吓了一跳，窗台上盘腿儿坐着个人。
虽然不用想知道是老爸，这个仿佛老神仙要做法的姿势还是有些太新颖了。
“我发现早上客厅窗户这边空气要好一些。”老爸说，“我屋那个窗户边儿大概有个卖油条的，四点炸上了，全是油烟味儿。”
“要跟我换个屋吗？”晏航走到他身边往看了看，“你这么特别的晨练姿势居然没有人驻足观赏……”
话还没说完，有人驻足了。
“谁说没有的，”老爸指了指突然从旁边愉快地跑着出现的初一，“看到没，他马上得驻。”
初一看上去心情不错，步子挺轻快的。
不过刚一转过来看到了窗台上打坐的老爸，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愣在了原地。
“驻足了。”老爸打了个响指，手伸到了晏航面前。
晏航从旁边的一包花生豆里捏了一颗放到了老爸手里。
“别抠门儿。”老爸还是伸着手。
晏航啧了一，从兜里拿了五十块，把花生豆换了出来。
“小初一！”老爸满意地把钱收好，叫了初一一，“愣那儿干嘛呢？”
“叔，”初一走了过来，站到窗台前，“你干，干嘛呢？跟挂了张，画，似的。”
晏航听乐了。
“还……带……画……框。”初一拉长音慢吞吞地又补了一句。
“我抽你啊，”老爸笑着从窗台上跳下来，“吃早点了没？进来一块儿吃？”
“吃了，”初一说，说完看了晏航一眼，“是还，还没，吃饱。”
“三明治吃吗？”晏航问。
“吃。”初一点头。
三明治很简单，晏航打冰箱，脑子里飞快地把材料过了一遍，黄瓜鸡蛋午餐肉奶酪，还有一袋全麦面包，可以了。
他拿了东西走进厨房，刚按习惯把材料整齐地摆在台面上，初一跟了进来。
“这个简单，不用打下手。”晏航说。
“嗯，”初一蹲下，扯了扯他脚踝上的小石头，“我拿去钻，钻眼儿。”
“哦。”晏航应了一。
初一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剪断了打了死结的小红绳，把石头取了下来。
晏航突然有些不太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一。o(≧口≦)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