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年前的打架事件
朝川乌是兽医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大突然被秦镇这么一问,平时很确定的答案反而不太确定了。
秦镇拍拍手:“大块头,恭喜你答对了,但你不知道的是,川乌除了是兽医以外,他还可以给人看病,你们谁还没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灾的,到时候还不得找他,如果你们真把他惹急了,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而且草原上长了那么多草药,你们可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没毒?他可是全都能认出来,要是你们欺负过头了,他弄点有毒的草药,下到你们的饭里,你们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朝川乌听了一愣,心想我有那么腹黑吗,打打架还行,投毒杀人这事我怎么可能会干,再说,草原上哪来的毒草药,早被马羊一遍一遍的筛光了。
马上他便知道秦镇是扯着虎皮充大旗呢,说这些无非是吓唬吓唬王铁柱,所以他很配合秦镇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要说打架,王铁柱是一把好手,但要说到动脑筋,十个王铁柱绑到一块也不是秦镇的对手。
不仅王铁柱被唬住了,就是马璇等几人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哪会想的那么远。
马顺也趁机打圆场:“大家都消消气,我们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斗来斗去吃不上饭还得受罚,划不着。”
秦镇就坡下驴:“马顺说的对,我们都是汉人,在这打来打去算怎么回事,马大哥,这次算我们错了,以后有活我们多干点也无所谓,但吃饭上你不能克扣我们啊,如果我们饿的干不动活了,剩下的活还不得你们几位完成,你们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马璇看到秦镇递了一个台阶,便很聪明的接了过来:“既然你们这么讲义气,我马璇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们这次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这里的活大家一样干,饭一样吃。”
秦镇竖起了大拇指:“马哥义气。”
自打这次打架事件后,这两年多以来,以马璇为首的凉州派和以薛远为首的外地派也逐渐的和解了起来,大家同样干活同样吃饭,而且随着大家年龄的增长,薛远更是蹭蹭猛长,很快就和马璇一样高了,这下马璇更是压制不住薛远了,所以大家便一直相安无事,但是暗地里的斗争仍然时不时的发生。
而马顺因为没有参与这场打架事件,便成了双方的缓冲区,十个人便一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
正是因为这次打架事件,秦镇、薛远、朝川乌、陈落生四人成为了要好的朋友,两年多以来,四人相互扶持,相互鼓励。
也是通过这件事,让秦镇认识到了薛远的武力,也让薛远认识到了秦镇的智力,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没有薛远他们无法立足,但没有秦镇他们走不远,所以明面上他们外地帮是以薛远为首,但私下里是秦镇在出谋划策,临事决断。
后来薛远听说秦镇的曾祖父秦仪曾在延州当过刺史,更是觉得和秦镇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薛远的家族在当地也算是大家族,所以和当地的官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薛远小时候曾听家里人说过,说延州近几年官场混乱腐败,当官的除了敛财就是欺压百姓,没有几个好官,而秦仪正好是难得的好官之一。
有了这层关系,薛远对秦镇更是亲近,对秦镇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反正他们四人里面动脑子的事有秦镇就够了,他也就懒得费那个脑子了,专心练武。
而秦镇和陈落生也认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孱弱,便跟着薛远练武,虽然这两年他们的身体也有所改善,但每天繁重的的劳动,每天不管饱的谷糠糊糊也跟不上体力的消耗,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没有薛远那么强大的优良基因,所以看起来还是很瘦弱。
朝川乌性格平和,不喜欢练武,每天剩余的精力都在鼓捣药物,但在秦镇和薛远的劝说下,也跟着练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体质增强一分便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秦镇梳理着以前的秦镇留下的记忆,没有想到这个秦镇和自己想象的读书人的样子不太一样,不仅是智力担当,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能够审时度势,不拘泥;虽然身体瘦弱,但内心坚韧,对于打架流血更是没有半点心里负担。
因为受二十一世纪各种电影电视剧的影响,他想当然的认为古代的读书人就一种性格,迂腐,不懂得变通,开口必之乎者也,做事先循圣人之礼、祖宗法度;对于相互撕扯打架,更是认为有辱斯文,嗤之以鼻。
秦镇不知道的是,他所认为的那种读书人,基本上是受了那位“扒灰”先生的荼毒之后才出现的,现在的读书人更多的还是受大唐的影响,那个包容万象、空前强大的大唐!
马顺将锅里的水填满,又往炉子里面填了一些柴禾,炉子里面响起一阵“噼啪”的爆裂声。大家围坐在火炉周围,在炉子里的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有人沉思、有人疲惫、有人坦然、有人急切、有人偷偷的打量着别人。
锅里的水汽漫起,又将各自的脸遮掩的模糊不清。
看着这些模糊不清的脸,秦镇心想,他们这群人之间的矛盾顶多也就是人民内部矛盾,而他们和党项人之间的矛盾才是*裸的阶级矛盾,是民族矛盾。
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抗阶级矛盾,这是二十一世纪的秦镇从一个伟人身上学来的些许道理。
原来的秦镇虽然聪明而不拘泥,但毕竟身处其中,不识庐山真面目;而现在的秦镇灵魂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却跳出其中,更能看清问题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