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克制
序言——【自我控制是强者的本能，而放纵，则是弱者强调的懦弱。】
不知道阳燧履在那捣鼓什么，墨颜这会也没什么力气起来，干脆靠着墙闭上眼坐在原地休整。活尸整的这一出，让她对阳燧履的信任直接降到负数。本来对‘它’就没有什么信任度，再被对方这么一声不吭的给整了。还差点把命又给整没了，是个人都得满腹野火。
她又不是泥人，全程任人搓扁捏圆还能毫无怒气。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伤势处理妥善的墨颜不想发火，浪费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现在的局势全都是从‘它’嘴里说出来，外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既然不信任对方，就该为自己多做打算。从现在起，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面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
检查完，确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它’才想起墨颜。自己蹲在这里捣鼓好半响也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差点以为人又挂了。阳燧履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从气息判断，人已经没事了。这才转回去，继续处理手上的事。
这个活尸……有问题。
活尸体内的‘噬魂契’已经完成初步蜕变，蜕变的程度比起墨颜身上的更深，与身体更加契合。按理说，这个活尸的实力应该更强才对，连刚蜕化完的死尸都比这个活尸更凶狠。从‘噬魂契’成功进化这点上来说，活尸展现出来的力量不符合蜕变后该有的实力。
嗯……是哪出了问题？
可以排除‘镇魂器’的缘故，现在的墨颜拿着‘镇魂器’，就跟拿砍柴刀砍柴没区别。单纯的发挥了‘刀’的物理作用，‘镇魂器’的威力半点都没有发挥出来。
想到这，阳燧履叹了一口气，【真是暴殄天物。】
随即继续检查活尸，在拔出那刺穿头颅的横刀后，活尸被阳燧履翻了面。正要再仔细检查的时候，‘它’的手却顿住了。这一顿，连同身上的气息都起了变化。
原本面目狰狞的活尸，在彻底死亡后，神态竟如此安详。
以至于翻面后，活尸给‘它’的感觉就像在深沉的美梦中里，瞬间被石头砸死，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就安然离去的那种。
可事实是，阳燧履知道，不管是死是活。但凡接种了‘噬魂契’的人，都会陷入想要不断撕咬吞食鲜活血肉的疯狂渴望中。
那种想要生吞活剥猎物的渴望，比瘾君子断了粮后犯了瘾还要可怕。
丧尸病毒是当人丧尸化时，人就已经死亡，不再具备感情和意识。进而导致丧尸主动且无意识的疯狂攻击和撕咬吞食活着的生物。至少……丧尸没有人的感情，更不会留有人的意识。丧尸在攻击时就只存在‘不断进食’的概念，不存在自己吃人的负罪感。
可‘噬魂契’不是……
生前接种，宿主会保留人的意识和感情。
……宿主会在意识清醒且保留人类情感的情况下，控制不住自己去猎杀周围所有活物，主动完成吞食。换句话说，宿主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从人沦为怪物。
而这个可怕的过程里，宿主会保留着人的意识和情感。
‘读魂术’可以读取活人或死人身上的记忆，活人读取能够获取的信息更多更全面。死人则是死后不超过7天，依然可以读取死者体内部分残留的记忆。在对活尸用完‘读魂术’后，‘它’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活尸明明已经完成进化，实力却连死尸都不如。
不可否认，这一刻阳燧履的心情是复杂的。从活尸被压得半扁的头颅依稀可以看出他原本的模样，是个快四十的中年男子。
他是个好父亲，可惜……生不逢时。
微不可查的轻叹，阳燧履对腰斩成两半的活尸微微颔首示意。
【请安息，你的恳请，已经有人接下。】
颔首是‘它’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尊重，收起横刀，阳燧履径直走向墨颜。知道墨颜为什么在见到‘它’后一反常态不说话，反倒是，‘它’不觉得自己有错。
对上活尸，让她体会被‘噬魂契’主宰，身不由己相互厮杀的感觉，会比‘它’费尽口舌说的更加直接、真实。很多时候，言语解释起来难免空洞乏味，缺少真实感，少了几分味。身临其境的才叫做真人真事，别的不说，体验起码是真实案例。
只要脑子好使，都不会怪‘它’。毕竟，‘它’可是在教授保命的东西。
走到墨颜面前，阳燧履先是叫了墨颜一声，许久都不见她回应。静默片刻后，伸脚踢了踢躺着不动装咸鱼的墨颜，力道不大，胜在不厌其烦。
持续的骚扰让之前心里就积攒的怒火越烧越旺，下一秒，对方持续拱火。
【亏你还学过武，就这水平，浪费送你的‘镇魂器’。装什么死，吾有话……】
“我装你奶奶个腿！”气不过的墨颜翻身避开对方的脚丫子，积攒的怒火开闸，一通猛喷。“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有话你好好说不行吗？！就算想让我直观的了解那狗锤子的‘噬魂契’，尼玛的提前吱一声会死人吗！？我！＊ξ你——唔！……ιυ！”
“……？？”
暴躁跳起来祖安的墨颜在最后一句脏话的时候，噼啪开骂的嘴就像是被人按了消音键，但凡脏字一个都骂不出声。整个人像是被定在原处，只剩一脸无能狂怒的张牙舞爪。加上脏话消音后气头更胜而憋红的脸，看起来说不出的喜感。
始作俑者微微歪头看她，表示自己的疑惑。【有时候，吾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思维，吾明明用的是更快、更高效的方法告诉你信息，为何你反而不高兴了？】
“……唔嗯哼！”依旧骂不出脏话的墨颜瞪着对方，“有一百种可以好好说的方法你偏不用，你ξυ＊！……我！”再次被消音的墨颜脸都扭曲，愤愤不平的急刹车。
“我告诉你，你用这种方式出去早晚得被人锤！不信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