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登门拜访

也许是因为地势太低，等何乐走到彦少卿家门口处，地上堆积的污水、污物已能没过脚踝。想来住在此处的人要是不会水上漂的功夫，就只能借助特殊器物出行。可即便能正常出行，那空气中弥漫的臭味也依然让人难以忍受。何乐没想到堂堂兵部侍郎会住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因为以此推断，平日雨后恐怕门前也会有积水。

何乐现在还不具备水上漂的功夫，但他还是能轻易跳过污水区。

“请问彦大人可在家！”何乐轻声在门口问到。

一个老头伸出脑袋看过一眼，嘟囔着说：“又是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门口贴的字吗？有事上衙门，没事滚！”

何乐这才注意到门口有张不知贴了多久的字条，上书：私宅会友，官衙办事。公事勿入，私事勿扰。这字条的意思很明显，能进去的只能是朋友，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何乐看得笑起来，这字好，字意也好。

“冠勇侯前来拜会，不知可否入内？”

话音刚落，就听到宅内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了。接着一个衣冠不整的汉子跑出来，慌慌张张的就要行礼。

“免礼，我们进去说。”何乐托住他，没让他拜下来。

“微臣见过侯爷，还请恕罪，微臣家奴老而昏聩，不识得侯爷。”那汉子已有五十开外，但精气神保持健硕，虽是穿着便服，仍有股子朝堂大臣们所没有的明达刚毅。何乐见到也不免生出欣赏，暗想上位者便该是他的模样，不管身处何处也不忘以身作则。

“没事，不知者不罪。”何乐瞧见那位老管家一点也没害怕的样子，只是径自转身入里屋。不觉间有些好笑，这是他身为侯爷以来，唯一不怕他的下人。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是不是该将这位管家要去，帮他镇宅？

“侯爷请。”彦少卿将何乐引入内府。他这宅子不仅外面简陋，里面也一样朴素简单，就没几件像样的家具，看上去要比起何乐的侯爵府陈旧几十年。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所有的家具有时常打理，因此每件家具都被擦拭出瓷净的光泽。仅此就不是几天功夫能做到，而是要坚持几年十几年才行。

“彦大人家眷不在临安吗？”何乐随意问到。

“微臣仅有丑妻及管家，还有一名婢女。此时她们都在后院，等会唤来见过侯爷。”彦少卿没想到何乐会问起家眷，通常会友时他的丑妻并不会出来。但既然侯爷问起，总不得再藏在里面不出来见人，大周朝的文化中可没有女性家眷不能见陌生男人的礼制。

丑妻一词通常是文人用来表达谦恭姿态的话，算是部分人的礼貌用语。可当何乐见到他妻子时，才知道其实是句大实话，也难怪传言彦少卿很少让他妻子出来见人。就他妻子的模样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首先肯定不是后天形成的，而是真的先天就丑。但非要说有多丑又谈不上，可比起普通人确实要丑上几分。何乐简单与她寒暄几句后，她便告辞离开，这时何乐注意到他们家的婢女也同样丑，且年纪看来还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