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归宿

张须凝望愈来愈近的青翠山林，不同于猫公山挺峻高拔，灵秀山相对连绵地平，普生寺掩映在几座仅有数百丈的山林之上。

角翼马车不能直接飞入普生寺，他在灵秀山脚下的广场下得马车，沿着上回来此的山道不过多时就上到了普生寺。

张须进入寺门，径直走向大殿，时而能在左右看到僧人的身影，应该是从上回的事件中恢复过来了。

现在将近年关，人们希望祈福来年的愿望也比较强，以至于香客也多了不少。

张须走向正殿，正要寻一个僧人请来尘空住持，却忽得看到无扰一脸惊奇地从佛像那边跑到门槛这边来，不禁有些不解。

自己来便来了！为何要如此惊奇！

无扰双掌合十围着张须转了好几圈，仿佛是在确认真的是他，才看着张须不解的眼神惊奇道：“你竟然真的来了。”

张须一愣，难道普生寺知道自己今天要来？

无扰笑道：“今天早上，住持主持诵佛念经的时候，忽有所感说是今日中午一位前些时日相助本寺的修者会前来，嘱托我在此等候。”

张须愣愣地不知该作何言，只好道：“尘空住持果然功行高深。”

无扰嬉笑道：“住持功行多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终于不用念经啦!你快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住持。”

张须随欢快的无扰慢步往普生寺的迎客阁楼而去，一边问道：“尘空住持还有说什么吗？”

无扰想了想道：“没有了。不过早法过后，已经闭关上百年的灵明祖师不知怎么的就出关来寻了住持。可能跟这个有关吧！”

张须惊道：“你们还有第一代的开寺僧人存在？那上次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

此时的张须心情久久难言，在普生寺有绿莹这位大修士坐镇的情况下他对灵游大师塔墓被盗本就心存疑虑，再加上此前舍利子的异常，如今又得知普生寺还有一位灵字辈开寺僧人存留，他仿佛已经预感到此事背后藏着内幕。

无扰也是一脸困惑，摇头道：“无扰也不知道！还是师傅解答，我才知道寺里还有一位祖师存在，毕竟灵明祖师闭关时我还没有出生呢！”

张须忍不住将单独用来存放舍利子的锦盒取出袖中，看了好一会，才心情复杂地跟着无扰继续前走。

无扰看着张须拿出锦盒看着面色复杂，目光困惑，也没有多问，很快将张须送到了迎宾阁。

张须走进迎宾阁，见得内中已有两位僧人等候，一人正是张须见过的尘空住持，另一人很可能就是无扰提到的灵明祖师了，只是不知是否是错觉，张须觉出这位面色似乎要比尘空灰暗不少，走前打了个稽首。

尘空和灵明回有一礼。

张须略微犹豫，便将锦盒取出递过，道：“两位大师应该是算到此为何物了。”

尘空看着那锦盒面色无澜，可目光的波动却显出其内心并没有那般平静，再次双掌合十一礼，朝锦盒微微拂掌。

锦盒飘空揭开，内坐法相，透露金辉的舍利浮游而出，在半空咕噜噜地打转。

灵明看见舍利时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看向同样转头看来的尘空，相视无言，俱是朝着舍利施身一礼。

尘空道：“多谢修者为我寺寻回失物。”

张须连忙道：“住持所赠沁明坠助我扫清了向道妨碍。此亦是应该的。”

稍后又迟疑了一下，道：“这舍利气象似乎远不及灵游前辈的佛道高度，是否是须感知有误。”

尘空道：“无误。观其佛道气脉当就是灵游师傅的舍利了，为何如此我也不甚明了。”

灵明看到尘空看向自己，微微点头，朝舍利拂袖送出一道佛光融入舍利金辉之中。

顿时张须见得舍利金辉波荡，内中法相隐隐透出，散发无尽庄严气息，不由一惊。

灵明见到那透出法相虚影，目光既有些了然，亦是生出更多疑惑。道：“这当是灵游师弟的舍利无疑了，但应该不是佛本舍利。”

尘空眉头罕见地皱起，语声平静又不平静地道：“灵游师傅的圆寂法事是由我主持的，当时我却并未发现异常。”

张须听得一头雾水。

灵明道：“此事根本如何如今应该只有绿莹师侄知道了。”

尘空微微颔首，手持佛链珠串转动了几下，微光闪耀，仿佛在确认着什么，面色舒解如常，看着张须道：“世事无常，以有常心看待无常事方为本道，色空同一，无须纠结。

舍利既然已为我寺所失，便不再属于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