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严加管教

“老师，学生教子无方，没能做到言传身教，是学生的大错，还望老师保重身体，不要再同学生置气了。学生今日带了临沂的云雾茶，每年只能产这么一两，价值千金，还望老师笑纳。”

老学究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你应当清楚，我不是在同你置气，也不是想收你的礼，当年你们求学之时，那个不是怀着一腔报效朝廷的热血，以忠君爱国为荣。可现在，你教出这样一个纨绔的后代，在朝中心怀鬼胎，你私下里做了什么，我不愿明说，是因为我年事已高，再过几年便要入土，不想掺和你们朝中的明争暗斗，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年轻时的初心。”

老学究说完，立刻拂袖离开了。

陈循被昔日的老师拂了面子，又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有气又无奈，只能带着儿子回到家中。

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实在气不过，又抄起家法将陈度打了一顿，这次，打得陈度半个月没下来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日上朝之前，朱钰在乾清宫用早膳，听金英讲了这件事，感觉目前的局面已经明朗起来。

这次陈度的事情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再回学堂应该也不会再为难石磊，只是陈循在自己的授业恩师那里丢了这么大面子，恐怕还是得自己这个皇帝出面，从中调解了。

下朝后，朱钰将陈循和石亨传唤到了御书房，陈循先进去，石亨在外面候着。

朱钰观察陈循的脸色，发现他精神不是很好，以为他还在为了和老学究的矛盾发愁，开口劝解道：“陈爱卿近来要多注意身体，朕瞧着你消瘦了不少，可是还在为和老学究的事忧心？”

陈循答道：“多谢皇上关心，前些日子犬子闹的笑话，皇上也知道，老学究是臣的授业恩师，臣实在不愿和自己的恩师生疏至此。”

“陈爱卿且放心，”朱钰安抚他说道：“老学究那边，有朕安抚调解，你就不必再忧虑了。”

得到了朱钰如此保证，陈循心里的石头稍微着了地。

陈循退下之后，一直在外间候着的石亨才进来。

石亨又是先行了个大礼，接着又说道：“微臣感谢陛下的良苦用心。”

“哦？朕这几日并没做什么呀，石爱卿为何这么说。”

“陛下将陈度和犬子选入宫中当伴读，原因之一，犬子与陈度在学堂曾有些矛盾，将他二人召进宫里，可以保证犬子不再受到陈度的欺辱，原因之二，陈首辅近些时日，在朝中的气焰过盛，借着陈度伴读的机会，可以消磨一下陈首辅的锐气，又可以恰到好处的提点他。”

听到这里，朱钰不禁笑出了声：“你倒是个聪明人，将朕的心思猜的很透彻。”

石亨回答道：“陛下谬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臣若是再猜不出皇上的心思，就是榆木脑袋一个了。”

“这样也好，你自己想得清楚，朕也不必再多费口舌。”朱钰放下手中的奏折，“那石磊公子……石爱卿是想让他继续留在宫里给见深当伴读，还是把他领回去呢？”

石亨连忙拱手：“犬子已在宫中这些日子，陛下多费了很多心神，臣这便将犬子领回家中，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