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乞丐

李沐走过去时，躺在地上的老乞丐习惯性的用嘶哑的声音向他乞丐。

李沐本打算靠近一些观察，可一股馊臭酸腐味扑面而来，经白日里晒了半天后发酵，气味更是猛烈，硬生生把他逼停。

这酸爽……劲大。

李沐闭了鼻子，用嘴呼吸兼说话：“乞儿，你的脚怎么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看半天不是白看的，不但基本确定这乞丐确实是跛脚，不是装出来了，也观察到他半天没讨到多少食物，估计此刻已经饿得脑袋发晕，有利于李沐接下来的事。

并且，李沐也学会怎么称呼他。

尽管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

跛脚的老乞丐缩了一缩身子，嗫喏道：“跌、跌断的，不是被人打断，跌断，跌断……在路边，跌断。”

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不自信的人总是会反复重复自己的话，李沐越发肯定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乞丐，不是那些装出来骗钱的老骗子。

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原来是跌断，可怜，可怜，也罢，跟我来吧，我给你买一些吃的。”

半天功夫，李沐学了不少文绉绉的语气，也不难，学个大概就行，这个世界的底层民众大白话很多，脏话粗话一大堆，特别是在码头上，各种骂娘。

只有读过书的，或者有些身份地位的，见面时才会彬彬有礼，用很文雅的词句讲话。

“多谢大爷，多谢老爷，老爷真是菩萨心肠！十世的大好人！”

老乞丐满是惊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饿的不行的样子。

不过，职业技能还不错，也不知行乞了多久。

李沐问道：“你还能走吗？”

“能，能！老爷在前面带路，老乞儿在后边跟着就成，不劳烦老爷！”

老乞丐讨好的笑着。

李沐往前走几步，他立马跟上，拖着一条被打断的腿，一瘸一拐跟得紧紧的，见李沐皱眉，他才慢了一些。

“跟着吧。”

李沐用嘴深吸一口气，身后这气味真是够辣眼睛的。

他朝着码头边一个棚户区走去。

宁江城很大，三江交汇，来往商船也巨多，又没有现代化的装卸工具，因此码头区长得不像话，几公里范围没全都是可以装卸货物、停靠客人的地方，脚夫们就住在岸边，搭了许多的木棚子。

固定住户有了，其他的商铺也应运而生，加上一些住不起城内的人也混居其中，更有进城的乡下人，赶不及回家，也住宿在城外，让宁江城外这一片区域仿佛成了阿三的贫民窟，密密麻麻都是穷苦人家。

李沐刚才转悠一圈，估计有十万人在码头区生活，类似青竹帮的各种帮派林立，乱的不像话。

城内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以此来推断，宁江城至少也有百万人口。

“等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内，李沐对老乞丐说道。

“是……呃，老爷，不是去买包子馒头吗？”

“不是，是另外的……算了，你只要记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好吃的东西！”

李沐强调：“只要你同意去，我保证你能吃饱，而且还会给你一大包食物带回来，你可愿意？”

“吃饱？”老乞丐张大了嘴，随后狂点头，“愿意！愿意！”

“好，那……走！”

走字落下，巷子内寂静无声。

就在不远处紧跟着的说书老先生皱起眉，侧耳倾听，却半分声音也听不到，连呼吸声都没了。

他脸色微变，身影一闪，来到巷子口，往内一看。

哪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