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爱默生家族
在二层的一扇木门前,有一个仆人肃立,见到鲍利斯之后眼睛一亮,躬身行礼:“伯爵大人,您回来了,公爵大人一直在等您。”
鲍利斯点头:“我马上去,这是我尊贵的客人,你带他去休息,一会儿父亲有可能会见他。”
仆人把头垂得底底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传来:“是。”
鲍利斯在门上轻轻地叩了叩,转头对玉锦兮笑着说:“玉先生,你先跟着欧麦去会客室休息一下,我马上来。”
玉锦兮便跟着那个叫欧麦的仆人沿着昏暗的走廊往里走了十几步,被引入了隔壁一间会客室。这间屋子和外面的走廊比起来,光线明亮了不少,欧麦拉开靠窗的一把椅子,请玉锦兮坐了,问了玉锦兮的喜好之后,去厨房给她准备咖啡去了。
玉锦兮环顾四周,这间会客室大约二三十平米的样子,沿墙摆了一溜儿的椅子,每两把椅子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不管是椅子还是茶几,都铺了白色的钩针编织的装饰织物,图样十分统一,就是一艘狭长的船。
看来老爱默生先生的船,的确就是这么狭长的模样。
玉锦兮把目光投向身旁的窗户上,也许是为了给宾客一个比较好的感觉,这一间会客室的窗户虽然仍旧是狭长形,却比较密集,镶的也不是彩色玻璃,而是普通的透明玻璃,确保了屋内的光线充足。玉锦兮从口袋里掏出空间奖励的书来继续读,这书和现代的口袋书一般大小,携带很方便,她也就没放在空间里。
读了一页,欧麦就端了茶点来了,一盘香气扑鼻的小圆面包,还有半杯咖啡,旁边是牛奶和糖罐。
玉锦兮夹了一块方糖丢进咖啡杯,又倒了一些牛奶进去,一边拿咖啡勺慢慢地搅拌,一边继续看书。
欧麦忍不住偷偷瞄了她好几眼,没想到这个东方人喝咖啡的方式居然这么娴熟。咖啡是老爱默生先生从遥远的大陆带来的,只有爱默生家族才懂得种植的方法,一经推出,立刻风靡整个罗马贵族圈,咖啡顺势成了价值不菲的饮料不说,还是身份的象征。这个东方人,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欧麦想起了仆人之间的传言,好像老爱默生先生率船到达的地方,就是东方……
欧麦觉得自己真相了。
他不动声色地站回了公爵大人的书房门口,一心二用地关注着两个房间里的动静。
木门厚重,隔音效果十分好,公爵大人和伯爵大人父子俩之间的对话,他完全听不到;隔壁房间的门虽然是开着的,可那个东方人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自己手里的书本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欧麦觉得有些无聊,开始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伯爵大人的脸色来,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这在爱默生家族里是件极其罕见的事情,因为公爵大人对两个儿子管的可严了,坚决不允许他们夜不归宿。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据说如今的伯爵大人也不是实际上的长子,公爵大人真正的长子就是和人决斗的时候受了伤,当时没有注意,还在为重伤了对手而兴高采烈地庆祝,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死在了旅馆的房间里,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那之后,公爵大人就下了命令,家里剩下的两个小少爷就再也没能晚上单独出去过,就连在外面看戏,一家子也绝对不会超过晚上十点才回来。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无聊的欧麦继续天马行空地想着,这是他唯一的乐趣,因为他的大部分工作时间,就是这样在门外枯站着等待公爵大人的命令。如果没有这个胡思乱想的爱好,那他的日子就更是单调无聊了。
门被打开了,欧麦一个机灵,立刻站的笔直,并随时准备弯下腰去。
出来的是鲍利斯,他问门口的欧麦:“玉先生呢?”
欧麦愣了,什么玉先生?罗马有这个姓氏吗?
鲍利斯见他傻呆呆地发愣,没好气地说:“就是今天和我一起来的客人。”
欧麦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回答:“在会客室。”
鲍利斯瞪了他一眼,自己去请人了。这个欧麦,要不是看在跟随父亲多年的份儿上,早就被他卖掉了,太糊涂了!
玉锦兮对爱默生公爵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个极其精明又残酷无情的人。
他不在乎自己的大儿子差点儿丢了性命,反而对她杜撰出来的药丸十分感兴趣,在听说她已经没有那种药丸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但立刻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去,比如说,她带来了什么货物。
玉锦兮就把自己准备在罗马销售的几样货物说了一遍,爱默生公爵对其中的丝绸和瓷器最感兴趣,尤其是在听到她说有紫色的丝绸之后。
他眼睛里的光芒几乎化成了实质,紧紧地盯着玉锦兮说:“你有多少紫色丝绸?怎么卖?”
玉锦兮回答:“四种深浅不同的紫色,各十匹。至于价格嘛,那就要看公爵大人需要多少了。”
把绸缎的数量砍了一半来说,价格也没有给个实数。
爱默生公爵摩挲着自己嘴唇上飞翘着的胡须,沉吟了片刻之后给了一个价:“一英尺一个金币。”
玉锦兮笑了笑,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按照英尺计算,一匹布差不多是一百英尺的样子,那就是说一匹布只有一百个金币。听起来好像不少,可如今可不是现代社会,一匹丝绸向来是按照同等质量的金子换算的,尤其是紫色的丝绸特别罕见,还要比别的颜色的丝绸更贵一些。
玉锦兮摇头:“公爵大人,这个价格是不可能的。”
“那你能给出什么价格?”爱默生公爵问,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东方人,罗马话说得这么流利,怕是在罗马很久了,怕是知道丝绸的真正价格。但也太年轻了,做生意的时候抵挡不住自己的气势也是有可能的。
玉锦兮笑一笑:“按照最公平的方法算,一马克丝绸换一马克金币,不过不能是紫色的,只能是其他颜色的。”
爱默生公爵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年轻人,你说的是很久之前的价格了,如今的丝绸已经没有那么贵了,一马克丝绸最多换半马克金币。”
玉锦兮不紧不慢地笑:“据我所知,大月朝实行禁海制度,海上已经多年没有丝绸流入罗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