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协理阴阳

尉迟宏将小院被袭击，有人纵火销毁证据，东方云生死不明的事跟房遗直说了，但他隐去了自己去礼部查阅东方云档案和派人前往江州调东方云档案的事，也没有提及有关东方云所说的关于朱雀和虞世南的事，毕竟自己没有上司的命令就擅自调查东方云，而且从虞世南的反应看，朱雀的事显然是非同小可，今晚小院遇袭事起仓促，尉迟宏此刻拿不定主意，是该跟房遗直实话实说还是跟虞世南进一步核实后再做打算。尉迟宏需要时间做出抉择。

“一个活口都没发现吗？现场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房遗直关切的问。

尉迟宏点头：“从火情看，院子里不可能有活口，我已经安排人，在武侯扑灭火情后立刻辨别尸体，如果没有东方云的尸体，就证明他被劫持了。”

六月二十二日，太极宫甘露殿

“太子有何打算？”李世民最先询问李承乾。

李承乾已经料到父皇会询问自己，所以昨夜回到东宫后，几乎一夜未眠，反复推敲，魏征的意见是方向性的，点到即止，并没有跟李承乾说具体怎么回复皇帝的问话，具体的对答还要李承乾自己来想。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儿臣作为太子，有失察之罪。”李承乾深知父亲不喜欢诿过他人的臣子，所以这句话先检讨自身，站定了地步。

“但洪州一案，牵扯甚广，朝中各有司衙门与洪州多有往来，竟无人发现奸人作祟，江南道监察御史也未检举弹劾，这是宰相和御史大夫之责。”说着扫视了一圈，政事堂所有宰相都低下了头。

李泰心中不屑，宰相和御史大夫自然要为朝廷的过失担责，但李承乾如此求全责备，也太苛刻了，难怪你不得人心，也好，你不要人心，人心自然就到我这来了。

房玄龄微微抬头偷瞄丹犀之上的李世民，见李世民面无表情，听的却很认真，便又低下了头。

房玄龄宦海沉浮多年，心思灵动，他听出了李承乾话中的双重含义，追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李承乾在暗示这么多衙门都没发现端倪，此案有可能是捏造。而他昨日已暗自调查了自己提出的那两个疑点，并且在会议之前已经单独面见李世民秘密做了汇报，所以他知道李世民此刻心中有数。

李承乾继续说：“如此大案，洪州刺史王君范一个人断不能做成，必是合州官员上下其手狼狈为奸，正因牵连甚广，如果大张旗鼓的查，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容易引起朝野震动，天下骇然。所以儿臣认为，为求稳妥，应该一明一暗双管齐下。明的，以调任升迁之名将王君范调至京城，不动声色的控制起来，暗的，派一精干能员，秘密前往洪州暗中查访，这样一来，才不会引起洪州方面的怀疑，以防他们销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