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好汉不吃眼前亏

正在苦无良策之时，尉迟宏已走到近前，虽然还面无表情，但目光中掩不住的得意，语气也有了胜利者的腔调：“是不是在想该怎么说？没想好不要紧，先在这歇会，这房间多的是，等你想好了，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东方云开始回答尉迟宏第一个问题：“刘洎的案子，我确实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知道的不多，至于跟开远门的案子到底有多少关联，我所知也有限。但我知道有个人知道的比我详细，你若把此人找来，肯定能问出更多。”他已打定了主意，事起仓促，形势所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谁？”尉迟宏来了兴趣，不管怎么说，有收获总比没收获要强。

“京兆府司法参军，崔擢。”东方云看似无奈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崔擢？司法参军？京兆府不是在办刘洎的案子吗？”尉迟宏问，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紧收口。

东方云哪里肯点破，急忙顺势说：“就是他在办，所以他知道的比我多，而且他已经查出了关键线索，你想要的，就在他那。”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既然是关键线索，他难道会告诉你？”尉迟宏也不傻，一下就听出东方云话里的漏洞。

“因为我不光是秘书省的秘书郎，还是京兆府的捉钱令史，京兆府的公廨钱正该我管，他跟我要一笔钱，说要办案子，应该要买通什么人。”东方云故意只说一部分事实，卖个关子，要是都说出来怕尉迟宏不找崔擢了。

“天亮后让人把崔擢找来，一问便知真假了。”尉迟宏哼了一声，他不怕东方云耍把戏，只要当面一对峙，所有的把戏立刻就会露馅。

东方云不屑哼了一声：“人家是京兆府司法参军，比你品级高，你去传唤他？”

尉迟宏听出挑拨的意味，不过他倒也不惧挑拨，不屑的冷哼：“凌云台办案，多大的官也得乖乖的来，否则，凌云台自有办法对付他。”这话一半算是回复，另一半则是在警告东方云，你若不肯听话，凌云台自有办法对付你。

东方云好像没听懂尉迟宏的警告，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在挑拨之外还有挑衅的味道：“京兆府扯皮的本事，想来你是没见过，不过我在那做捉钱令史，这些可都领教过了，你若传他们过来，没有三五日，你别想见到人，等三五日之后，哼……怕是你，你说我若是刺客，会不会给你三五日等着抓我？”

虽然明知东方云不怀好意，但尉迟宏不得不承认，东方云并非在危言耸听，各个有司衙署的推诿扯皮他是不止一次领教过的，就连自己所在的千牛卫，其实也是这么个德性，遇事若是没有重要长官坐镇督促，很多事情根本就别想办下来，尉迟宏不知为什么又想到那日在刘洎府，刘元九抱怨京兆府的人只会胡吹乱侃，正经事却干不好，说的就是刘洎半夜遇刺，刘府家人连夜去报官，竟然过了两三个时辰，等到第二天天都亮了，也不见官差上门查案，而这一切尉迟宏也是亲见了，想到这里，尉迟宏心里自己也在打鼓，竟有些认同东方云的话了，这小子也不算刻意诋毁京兆府。

东方云见自己的话奏效，心中暗喜，适时的填上一把柴：“我可不想在这白白关上三五日，反正我也是招供，等你传他来对峙，不如上门去对峙，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说明白，你也别说我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