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夜杀
审了一天的案子,杜荷筋疲力尽,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毫无顾忌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待身体完全舒展,杜荷又莫名的叹了口气,今天仍然毫无进展,毫无头绪。他对刑名查案之道完全不通,几天来只是反复审讯商队和刘三金等目击者,审讯的结果每次都大同小异,派出去调查杀手的人也毫无头绪,所以几天下来,杜荷虽然也是通宵达旦,熬的身心疲惫,但案件始终没什么进展。
“实在顶不住了,我要回府睡觉了,明天再说吧,老何怎么回事?查了几天的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查出来,催催他,让他快点。”杜荷对一旁的不满的刘六斤说。
刘六斤也是连熬了几天了,同样眼圈发黑,满眼的红血丝,但仍强打精神在一旁伺候,听杜荷语气不善,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是,将军放心,我这就派人找他去,我俩连夜再商量商量,研究研究。”
杜荷疲惫的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杜荷刚走不久,何方三的回来了,“老刘,老刘……”何方三低声喊刘六斤,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
刘六斤正闭目养神,不用睁眼也知道是何方三,有气无力说道:“进来吧,他回去睡觉了,只剩下我了。”
何方三负责追查杀手,刘六斤负责审讯人证,所以这几日何方三一直在外,刘六斤则一直留在衙门陪在杜荷身边。
何方三寻找凶手没什么进展,怕杜荷训斥,所以每次回来都要跟刘六斤先打探杜荷的心情以作防备,若是心情好,就能少挨几句骂,若杜荷心绪不佳,那一顿臭骂是跑不了的,他得做好准备。
“老何,是不是又没有线索?”刘六斤依旧仰头闭目,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语气更像是上司在询问下属。
何方三重重叹了口气,算是答复。
“我看,再给你五天,不,就算给你十天,你也未必能找出凶手。”刘六斤也叹了口气,只不过他的叹息更像是感慨,没有何方三那么颓废。
何方三凑近了刘六斤,“那怎么办,咱俩刚坐上旅帅的位子,办的第一个案子就办砸了,以后还怎么混?我可不想再被降下去当队正了,也丢不起那人了,老刘,你一向脑子灵光,你有法子吗?”
刘六斤缓缓睁开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何方三:“知道咱们老哥俩为啥这些年一直只是个队正,一直爬不起来吗?”
何方三叹了口气:“咱哥俩运气不好,上面没人赏识提拔,怎么可能爬的上去。你看监门卫裴宣仁,比咱们还晚两年当差,如今已经是郎将了,因为啥,还不是因为他叔叔是监门卫的中郎将,所以顺带把他提起来了,前几日跟他喝酒,那小子那个趾高气扬的劲,还跟老子摆官架子,一脸的小人得志,真他娘的气人,听说他叔叔要升右将军了,那小子肯定又能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