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这是哪门子的殉国？

皇宫内。

锦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便重新垂下了眸子，继续闭目假寐。

凤倾城脸色十分难看，走到了锦瑟跟前：“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挑起争端，好让帝京乱起来，达到你的目的。”

锦瑟讥诮地笑了笑：“在宴席开始前，凤疏影约我在凉亭见面，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她恨极了我，为何会想要与我单独见面。

我想她大约是想要骂我几句解恨。又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左思右想，想着我欠了她的，于是便去了。

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有来，担心她使坏，我爬上一棵树观察。然后，我看到了皇上。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倾城：“你干嘛要去理她？你不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你的吗？”

锦瑟：“我不知道。我连自己是谁，曾经做过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她与我的关系？”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是凤宝珠，你是大凉的公主？”凤倾城道，“我是你大姐，如何会害你？”

“你是我大姐？”锦瑟看着凤倾城，“当初踹掉我的孩子，口口声声说要我去死的人是谁？为了引我上当，拿十二皇子做诱饵，让我不小心踢到他，从而被禁军抓到的人是谁？这样的人，也是不会害我的人？”

凤倾城默了默。

半晌，才道：“我当时听说你活着回来了，还和君瑾珩搅合在一起，所以才......我承认我当时恨极了你。但是，我并不知道你当时怀孕了，我若是知道......”

“你若是知道，便不会恨极了我吗？”

凤倾城沉默半晌：“......宝珠，你应该知道，就凭你曾经做下的那些事情，我们恨你的天经地义的，你受也得受着，不受也得受着，因为，这是你罪有应得。”

是啊，她罪有应得，她不配活着，所以，她到了这里！

见锦瑟不语，凤倾城道：“我告诉你你的身世，不是为了让你再死一次的。你可懂？”

“我不死，如何能解你们的心头之恨？”锦瑟闭上了眼睛，“再不济，他们还能拿我牵制君瑾珩、威胁君瑾珩，处理得好，说不定还能让君瑾珩老老实实交还兵权。这么好的事，傻子也能想得到。所以，大姐，你就不用再来看我了。”

她说过，她犯下的罪，她用命去抵。一次抵不过，便两次，三次。

这于别人是解脱，于她自己，何尝不是解脱？

所以，就这样吧。

自从除夕宴那天，她被人算计到了菡萏殿，第一次听说了自己的过往，她锦瑟的人生，便跌入了淤泥。

她一直以为身在兰苑那段过往已然是人生的低谷，从那时起才知道，比那更不堪的过往。

她绝望，她疼痛，她自虐，她麻木，却都不能洗刷掉那些罪孽，她在地狱，连仰望星空都觉得不配。

如今，能以她一人之躯，换那曾经让自己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的性命，她觉得很值。

凤倾城死死地瞪着锦瑟，眼眶渐渐红了。

突然记起来，当年的宝珠也是这般，在得知攻下皇城、杀死太子的那个人是君瑾珩的时候，便一言不发地走了。然后，在一片咒骂声中，突然听到有个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