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前一世的相爷
“药理上的事情我们不明白,不过赵太医提出来一个问题很好,他没见过柏翠藤这种植物,刚刚史大夫也与我们说了,这种植物生长于大漠极为罕见,史大夫之前说自己从未离家甚远,那么您是如何得知这种藤草的呢?”
谭子悠丝毫没有畏惧,目光坦荡的看着史云瑶,“还有史大夫刚刚所言,贺大嫂身上的伤口并不是老鼠能咬出来的大小,又何以见得。”
唐东捏紧了拳头,这群人简直是不知道好歹,自家主母劳心劳力为了他们,眼下他们不把这个赵太医揪出来打一顿,居然把质疑点都推到了自家主母身上,简直是不知所谓。
赵时达见状也堪堪放下心中的惊慌,顺着谭子悠的话说道,“这就是饱读诗书之人的理性判断,我与你们这群乡野村妇说不清楚。”
谭子悠闻言立刻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善看向赵时达,“还请赵太医慎言,您是太医院的院判对待百姓应当一视同仁,这种粗鄙之言从您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捧高踩低的意味。”
“你?!”赵时达被对方一句话堵了回来,本以为这位年轻人是想为自己说话,最起码他还是个太医院的院判,背后还是摄政王这棵大树,若是与他交好,或许以后对这个年轻人的仕途都有不小的助力。
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宛如炮仗一般一点就着,自己不过是如实说了两句这些贱民,对方就炸了。
史云瑶目光一直停留在谭子悠身上,她其实对前世这位风靡一时的相爷并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对方的治国之策举世无双,十分奏效,但是他的为人,其实自己并不清楚。
她看着对方对于权贵不卑不亢,还能把其他人从百姓的舆论中救出来中窥到了谭子悠的为人。
史云瑶抱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想法,浅浅一笑走上前一步,“好问题,谭兄果然有才学饱读诗书之人。”
谭子悠一愣,本意是想试试这位太师之女的脾气与秉性,总觉得这位重臣之女虽然是学医出身却仍然避免不了被人误解之后的娇气,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他一早就知道朝廷上分为两党派。
一方是以史怀信为首,多为寒门清流官员组成的辅政党,他们以匡扶社稷教导小皇帝为己任,但是由于家境贫寒与那些扎根在聊城数百年的世家贵族无力对抗,所以他们在朝廷中想要推行新政都是极为困难的。
另一方是以摄政王为首,世家贵族抱团的守旧党,这名字也是像谭子悠这样的在野之人给他们起的,顾名思义,守护西玄国百年传承下来的规矩和现状。
这些人财力雄厚,耳目边际大江南北,在整个西玄国都有一张极为严密的关系网,上到奏秉天听之事,小到农户家里昨晚吃的什么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这两党派之争将小皇帝夹在中间拉扯己为难受谭子悠全部看在眼里,他与刚才的青年才俊吕明远从小在一起长大,从私塾到拜师蒋思年门下励志才加科举考试就是为肃清朝野匡扶天下。
谭子悠听自家老师说在京城中多受过史太师的照应,心中对这位年逾半百还坚持在朝廷上与摄政王打嘴仗的老太师有些好感,所以对史云瑶也多了一丝探究之心。
“谭兄担忧的不无道理。”史云瑶拢了拢衣袖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