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峙

在步入胡同之后，姜仲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仿佛胡同内外是两个世界一样，只能看到沐阳几人张嘴一开一合。

走了一会儿后，胡同里多了一抹光亮，在尽头处有一户大户人家，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印在墙壁的灯光，比血还红上三分。

耳边响起一阵婉转悠扬的琴声，听上去犹如泉水叮咚，又好像小溪潺潺流淌，让人有种置身于大自然的感觉。

“客人既然到访，何必站在门外徘徊不前，还请入内一续。”一个软侬软语的声音，从屋子里传进姜仲的耳朵。

到了这一步，姜仲再想后退也是不可能的了，抬脚进门，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看上去都举办在聚会似的。

顾倾城一袭流云秀衣，光着脚丫，一只手撑着脑袋，慵懒地躺在卧榻上，看着客厅里的舞蹈。

她的容貌称得上是倾国倾城，哪怕是前世的女明星也没有几人可以比得上，配上那种孤傲冷艳的气质，有种仙女下凡的感觉，冷声道：“姜捕头，请上座。”

话音刚落，两个面容僵硬的纸人男仆搬来长案和圆凳放在右手的下首位置，又有丫鬟端来酒水，点心，瓜果摆在桌面上，供姜仲享用。

姜仲安然的在座位坐下，却没有碰桌上的食物和酒水，在这种邪门的地盘，他可不想一口吃出个生蛆的腐烂水果，喝出个什么五脏六腑，那可就是到了大霉了。

曲罢舞歇，顾倾城挥手赶去了一干舞女，目光落在姜仲身上，淡然的问道：“不知道姜捕头来我顾家有何贵干？”

姜仲闻言有些惊讶，本以为顾家的亡灵不能出胡同，没想到还真是小看了他们，居然能够探知城内的信息，紧紧盯着顾倾城，沉声道：“你们顾家只要不滥杀无辜，本捕头不会多管闲事。

只不过昨天江老汉的包子铺竟然出售人肉包子，让本捕头亲自抓捕了。

今晨在牢房里江老汉像是着魔一般，疯狂的撞着牢门，本捕头观察发现他只是要出去，便放他离开了牢房，一路追踪到了你们顾家胡同，不知道你们顾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哈哈哈哈，我有什么要说的，我只能说江老汉做的好。”顾倾城坐直身体，望着一脸镇定的姜仲，哈哈大笑起来。

霎时顾家祖宅像是影像倒带似的，冬秋夏春倒转，庭院里里的花草树木从凋零枯萎开始，然后开花，缩为花骨朵，长叶。

没多久，回到数十年前的景象，顾家屋外电闪雷鸣，狂风怒号，客厅酒盏交错，一片欢声笑语，直到一群黑衣人入门……………

随着火光消退，顾家族祠现出了原形，屋子里到处都是火烧刀劈的痕迹，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一副破败的景象。

顾倾城流下两行血流，冷冷的注视着姜仲，温怒道：“当年我顾家遭劫的时候，你们县衙在哪里？哦……现在县城刚一出事了，想起请我们顾家帮忙了？你是否以为……？”

“等等。”姜仲突然打断了顾倾城的话，嗤笑道：“对于你们顾家的遭遇我感到同情，但是却不感到多少人无辜。

我始终认为这只是你们家族豪强之间的内斗而已，我可不相信你们顾家发家历史是一片光鲜亮丽，毕竟我始终记得一句话，‘资本家的第一桶金都是血淋淋的。’”

“放肆，你竟敢污蔑我顾家，当时在西江县我顾家的名声是有口皆碑的，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难民乞丐谁不说声，‘我顾家是大善人’。

那时候我顾家不仅会修桥铺路，每年冬季都会给穷苦百姓赠粥施药，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那些人的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