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闪电到学校
我拿着字条认真的读起来,“我今天上晚班,饭菜都做好了,自己热热就好了。”我终于知道了整个家就是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里踱步,一个人的时候显得这个屋子很大。今天高三的第一天只有我和我自己对话,我妈,售货员,每天都在想尽办法卖商品。我爸,工厂仓管员,每天都在出库入库做登记,下了班就直接去彩票投注站厮混,直到晚饭过了饭点才回来。直到现在还做着一夜暴富的梦,从小到大,只有我妈会管我,不过她也觉得我生的不是很聪明,所以我只要成人就行,至于成绩,她从不过问,只要及格就行。我也是努力,希望可以考出好成绩让他们刮目相看,但是总是事与愿违。
我打开锅里的饭菜,只有稀饭和碎肉炒豆角。不要求很高,凑合着吃吧。吃完了饭,我打开书本看起来,从现在开始要更努力才行,为了上厦门大学。到了晚上,吃着同样的饭菜,看着同样的书,到了睡觉时间,我独自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事情而睡不着。
那个高高的叫阿玛尼的学生,他这个人,我感觉他很冷漠,不过他家应该是很有钱吧。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趾高气扬的。那个我们学校的校花,长得真的很漂亮,洁白的皮肤,还带有淡淡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是她也和阿玛尼一样,不轻易和人说话。他们都让我有点想多了解他们的冲动。还有那个落榜生,我不是很理解他,但是很同情他,也许我还没有参加过高考,所以他的心情,对我来说,只能是高高在上。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我听见了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关上了门。不知道是我妈回来了还是我爸回来了。我听见开灯的声音,接着是换鞋的声音。我推门出去,她身上还穿着她的工作服,我问:“妈,下班了。”她回头看我:“现在还没睡吗?”我说:“没睡着。”她说:“不用等我,你明天还要上学,我明天也要上班。看我干吗,去睡吧。”说完,她去了厨房。
我又回到了床上,现在已经是十点了,我爸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不过我早已经习惯了,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我妈早已对他晚归习以为常,根本不会去找他,或者打电话去问他。他回来后,还是会看电视到很晚,不过早上又总是起得来。看来人上了年纪是:晚上越睡越晚,早上越起越早。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今天回来,我是听不见电视里的江湖声了。因为现在我开始有点累,有点困意了。
我最后又想起了余倩,有她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着快乐。我回忆起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小学一年级,我是他们学校来的转校生,之前因为总是和同学搞不好关系而转了几次学校。那天,我被同班同学欺负抢了我的文具,正在哭鼻子,她正好看见,直接上来就和那个男生打了起来,才几下那个男生就败下阵来哭着求饶。她拿着文具上来笑笑的对我说:“下次要保管好你宝贵的东西。”这时在一旁助威的周天上来,把手扶在我肩上说好话安慰我。我记得那天后我们三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
新学期的第一天,天微亮,我今天居然早醒,但还是在呆床上坚持到闹钟响。闹钟一响,我一溜溜的翻下了床,穿衣,刷牙,洗脸一气呵成。我吃早餐时,我妈已经准备出门了,我爸还有十五分钟才会起来。我妈出门前留下了一句话:一年之计在于秋。我口中塞满了早餐的食物但还是吐出了几个字只是听不太清楚:“是春。”我妈解释说都差不多,只是努力要从现在开始了。然后就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早读了,我骑着我家传了三代的老旧自行车一溜烟飞一样的速度冲出去。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满是急匆匆上班的人,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何方,但是你每天都能准时的看见他出发和回来。这条路,我每天上学放学走了无数次,就算蒙上眼睛骑车,一样可以按时到校。我看着穿过的斑马线,两头停满川流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连动作都很相似,他们的默契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就快要经过第一个十字路口了,我焦急的看着红绿灯,终于我算准了时间,当快要变成红灯时,最后一秒我通过了,这样就不会迟到了。这时,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追上来与我并驾齐驱。
她就是余倩,不过今天是什么状况,我左顾右盼好像不见她的人,可能等不到她了。在第二个十字路口通过时,我回头看见了一道闪电,窜到我身边。她说:“这么慢,要迟到了。”我说:“余倩,你怎么今天慢了几分钟。”她笑笑说:“因为今天赖床了几分钟。”于是我俩加速前进,我抬头看着从头上穿行而过的人行天桥,已经是第三座了,学校就在前面。我俩好像是在互相比速度一样,她可以很轻松的把一辆普通的自行车骑得像一部电动车那么快,我总是使劲全力才能勉强跟上她,但是我知道她为了照顾我,没使全力。
在第四十棵行道树下的是天哥,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他焦急地看着手表,又看看马路。终于还是看向了这边,眼神中忽然闪现了光,准备骑他的山地车。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猜到。我们的车经过他身边时,他埋怨的说着:“怎么今天怎么慢,还有三分钟就要迟到了。”我说:“到了这里,也就快到学校了。”于是我们三全速前进,路上的行人诧异的看着抢着上学的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比赛。终于到了学校,停好了自行车,天哥说:“还有一分钟。”于是我们一路小跑上去,余倩一路笑嘻嘻的乐个没完。我不知道她一大早有什么可高兴的事。好在终于还是没有迟到,按时的到达我们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