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端倪

“拜我为师？”水神眉头微皱，她数百年没同凡人接触，怎会收徒？

“在梦中，大人教我术法，助我修炼，故而在冥界一见大人，倍感亲切。”

水神见他说的恳切，不像说谎。天机难测，说不准便有先知之人，借梦窥视。

“湘南水患也是你梦到的吗？”

“是。”他顿了顿，想若是将真凶和盘托出，她怕不是下午便捉拿厉鬼回去复命了，便隐瞒一二，说道，“只可惜那梦并不真切，我只梦到此地似有邪灵作祟，并未看到具体何处。”

“邪灵？”最近冥府里并未听说有什么恶灵出逃，不知是他们的漏网之鱼，还是近来的生魂助他功力大增。

“你还梦到什么了？”她接着问。

“我还梦见……”他本想借着玩笑说梦到她捅了自己一剑，但对着那双澄澈的眼睛，一时说不出口，便改了说辞，“我还梦见，大人喜欢吃门口的桂花糕。”

水神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想桂花糕是什么东西，又好像在问这种事也值得特意说吗。

“就是这里最近不太平，街上都没卖的了。等他们出来我再给你买。”林秋遗憾的说。

水神眨着眼睛，居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闻大人叫沅湘，我能直接称呼此名吗，一直叫大人多有不便。”林秋接着说，话音未落，他便自己摇了摇头，否了这个叫法，“不妥不妥，直呼大名未免有些怪异。”

“随意，称呼罢了。”她不是很在意。

“那我若叫师傅呢？”他眼里似乎有光闪了闪。

“师傅？”她皱眉十分不解，看来暂时还不能接受。

“在梦里，我叫过你许多年师傅了。要不大人直接收我为徒怎么样，左右我在梦中也已学了大人不少东西了。”

“那也不可，你如今无功无过，天道不许。”

“我只嘴上叫叫也不行吗？”

“一声师傅叫了，你我缘分便结了，自然不行。”沅湘不知这人为何如此执着，又想他所说不假，怕是命中有缘，便道，“你若能解此地灾患，便算大功德，或可破例入神界。”

他听罢一愣，他记得他协助水神解决恶灵回去后没多久就受到感知，让他前往祭坛打开天梯，他只以为他修为到了，从没想过是功德满了。

“此等功德，大人不要？”神仙们也并非一劳永逸，若久无功德，周身灵气稀薄，说不准哪天就消散于天地。

“我只为除灾，并非为功德而来。”

“大人打散我师兄天梯，却将功德平白让与我？”

“你既参与，没有让与不让之说。”她说完愣了下，问，“你怎知是我？”

“这个……自然也是梦到的。”神仙就是好骗，他们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叫说谎。

“看来你命中有此机缘。”沅湘心说他上辈子怕不是做了什么好事，全报到这辈子来了。

“大人也觉得，我们有缘？”

“……好像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命里有缘分，不然他也不会平白梦到自己。但她总觉得，他说的这个缘分，和自己理解的好像不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