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言的分手

我们的笑声一直飘荡在这个城市的上空，节日里的天空看起来也很热闹，一定是感染了我们的快乐吧。

我们的自行车一直骑到江堤上，学虔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看！”

学虔把我转向城市的方向，这里已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只有属于她自己的安静，祥和。从这里看城市里的灯火真的很漂亮。

“学虔，你跟莫默经常来吧？”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这句话似乎不太应景，不过幸好学虔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说，“你是第一个我带来这里的。”

听语气，学虔应该是有一点遗憾现在在他身边的不是莫默吧。于是我不再说话，抬头看星星，他们一个个孤孤单单的守着自己的位置，不禁为他们感到悲伤。

“怎么哭了？”

听见学虔的声音才感觉自己腮上有点凉凉的，我哭了吗？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却不想让学虔担心。

“这叫触景生情，亏你还是一作家，这点细胞都没有，你没看见那些星星是那么孤独吗？”

“不啊，我倒是觉得今晚的星星笑得格外灿烂。看吧，他们都闪得那么欢，说不定这会儿正开舞会呢，哪知道地上还有个傻妞在为他们流泪。”

当时我在想，学虔怎么那么会说歪理了呢？后来才知道，他那是得了我的真传。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江堤上谈文学，谈理想，谈人生。我还记得学虔在谈到他的理想时眼睛闪闪发亮。

“你知道吗，亦昕。”他兴奋的对我说，“我最大的理想不是当作家，而是当一个出色的记者。”

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是透过镜头和笔把世界的每一面都展现在大家眼前的那种。”

我知道他绝不是空想，他是那种为理想不懈努力的人。

然后他又说起了他的家乡。

“其实我家乡的人们比这里的人要淳朴些……”

听着他说那些令人向往的景象真的想跟他去他家乡看看。

“最好玩的是冬天，虽然有点冷，可那种银装素裹、冰雪连天的景象是这里的人们无法想象的美丽。”

经不起他的诱惑，答应他这个冬天和他到他的家乡看银装素裹，千里冰封的壮观。我们只顾着说话，完全忘了时间，也忘记了虽然五月的白天是温暖的，可晚上还是有点凉的，直到我的一个喷嚏才提醒了我们。

等我们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还记得小区保安打量我们的那种让人受不了的暧昧眼神。

经过这个长假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以前有点害羞的学虔却这么的会享受生活。跟着他差不多整个市都转了一圈，还跟他吃好的。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他似乎跟一些名厨都混得挺熟。一听到说杜学虔来了，一个个马上变得和善得跟观世音菩萨一样，完全没有名牌大厨的架子。在我的严刑逼供下，他才终于告诉了我真相。原来是他替那些店在美食杂志上做过专栏，怪不得我刚开始和宇烨交往的那段时间不见他人影。

“难怪他们一个个就跟你儿子一样，不过学虔你什么时候进杂志社了？”

“我都大三了，当然得开始实习了，不然不就浪费了我这记者的天赋了？”

我发现学虔越来越自恋了。

如果不是宇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差点都忘了我们还在交往的事实了。

一连几天我都跟着学虔到处混，才发现学虔原来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这一天我正跟学虔学拍摄技巧呢，记得学虔说过，黑白底片最能体现出凄凉荒芜的感觉。又不是拿去参展，我当时还说过这样一句话。然后学虔很严肃的告诉我，拍摄不该带着任何名利心，我们是通过相机和一些技巧来表达自己对所处环境的感受，通过镜头来表现这个世界，好的作品都是先感动自己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

我觉得学虔谈起他的专业时突然变了好多，“怎么像我爸呀，这感觉。”不知不觉这句话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不过学虔更龌龊，他居然拿这句话和他上次说我像他妈比说，“亦昕，我总算知道女孩子的记性有多可怕了，上次我才说你像我妈，现在你就说我像你爸了，那我可要叫你女儿了啊。”

“好啊，那我叫你儿子，哈哈……”

我这么说着，一回头就看见了宇烨。

看着宇烨受伤的表情我就知道宇烨是误会了，可是我不想解释。学虔向我使眼色要我解释，我知道学虔是为了我好，他怕我因为他而和宇烨闹翻。可我一点也不在乎，真的。

我笑着和宇烨打了声招呼，我说，“宇烨，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其他朋友呢？”

他只说了句，“这就是你不跟我去海边的度假的原因？”

我知道他是生气了，可我并不觉得对不起他，我并没有做错什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们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