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决裂

初五的早上一大早的我就被老妈叫醒。

我还纳闷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们平时比我还要起得晚的，一向都是我晨跑完买回早餐叫他们醒来吃的，今天太阳是怎么出来的啊。

“亦昕，过来坐。”

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我不禁有些慌。记得小时候去同学家玩了两天没有打电话回家，他们当时也是这种表情，结果二话不说就赏了我俩耳光。

“爸，妈，出什么事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爸出声了，“我和你妈要离婚，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一下懵了，难道这个家就真的撑不住了吗？可是……

“那你们一点吵闹都没有啊，甚至还会有说有笑的。”

“我们是怕你难过，其实我们早就协商好了，你妈说等我们过完年之后再告诉你。”

“你们既然都决定了还问我干吗？又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改变已定的计划。”

我语气中的冷静不像父母要离异的人。

“这个……我们的意思是你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无所谓跟谁。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每个月存些钱到我帐户里当生活费，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反正现在你们的义务已经完成了。”

我说这话不是在威胁他们也不是让他们内疚，我只是陈述我的观点。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老妈搂着我哭的一塌糊涂，我突然想到了狂风扫落叶，真和老妈这架势有点像，老爸只是低头不语。他们一定觉得我是在说气话，是在责怪他们不负责。

我叹气，“你们不用考虑到我，你们离婚总会有你们自己的原因，我相信你们都不是义气用事，你们都过了这种年龄了不是吗？你们一定是再三考虑了吧。”

依老妈的个性，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谁也强迫不了她。既然她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亦昕，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你别自责，缘分这东西很难说。”

也许我们的缘分就该是这样子的吧。

“可是你这样不哭不闹的让妈好担心。”老妈哽咽着说。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听到你们说要离婚我当然很难过啊。但你们每次都吵来吵去的也不是办法，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况且我们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我要是想你们了自然会找你们，别哭了，妈。”

环顾一周，他们连东西都收拾好了，老妈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堆在门口。看样子他们是下定了决心的。以前他们也总是吵着要离婚，但这次反而是不吵不闹，心平气和。

“好了，妈，我送你。”

擦干脸上的泪水，扶她起身。

看着欲言又止的老爸，只有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了。

坐在车上，老妈对我说，“其实我和你爸离婚觉得最对不起的是你。”

“妈，没事的，真的。”

“看着你这样，妈也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妈。”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我怕刺激老妈，她是个要强的女人。

“你很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吧？”

果然是母女连心啊，我还没问她就先说了。

“其实本来我刚知道的时候也挺愤怒的，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你别不信，当时我真的很气愤。不过见过她之后，我就完全改观了。”

奇怪的是老妈说到自己的情敌时，不但语气平淡，而且还带着微笑，那绝对是友善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赏识的笑容。

“你们见过面了？”

“是啊，说来好笑，在我查到她的住址后便怒气腾腾的冲到她家。你知道吗？她住的地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高级公寓，而是一套老破小，她从来没要过你爸爸半毛钱。虽然你爸爸也给脱她钱，但她真的一分也没动过，任凭我怎么骂她，她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那你后来怎么就想通了呢？”

不过想必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吧。

“你也知道，我和你爸各有各的事业，我们长期在外忙。你爸又是那种比较守旧的人，他希望一回到家就有个心爱的人等着他。可是我却做不到，但她不同，她是那种以夫为天的传统女人，她对你爸的照顾无微不至。”

后来我打电话和学虔讲时他羡慕的说，你爸真幸福，碰到两个这么好又这么爱他的女人。

我说，“不对，是三个，还有我。”

他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是是是。

过了不几天，她就搬来了我家，还有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