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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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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桃入宫前没想着会被留下, 就没带彩月,太后赐了两个慈宁宫的贴身侍女给她,一个名唤季晴, 一个名唤月琴。

她们陪香桃回到宇坤殿,慢了两步的功夫,就见她踏入内殿,即刻又关了门, 二人远远的止住脚步,面面相觑。

香桃听到门外的动静,煞有介事的推开夏渊, “有人来了。”

他固执的挡住她的去路, “她们站在院中, 没动。”

殿内没有燃灯,黑黢黢一片, 借着窗扇射进来的昏沉月光, 依稀可见室内摆设的轮廊。

黑暗中,夏渊的五官模糊难辨, 但香桃却能清晰的感知他的心绪不宁。

回到被困了十年的地方, 夏渊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负气的少年,满腔的抱负,无处施展。

只是以前他心里装着边关, 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曾经他认为这两个是冲突的。

夏家满门忠烈,留了国公府几十口女眷,孑然余生。他的生母白姨娘痴情, 追随父亲在边关生活数年,她挨过了生活的凄苦,挨过了母子分离, 最终没有挨过亲眼看着爱人离她而去,夏老将军死后,白姨娘吊着一口气,直到夏渊带领西北军在乌里山大败北狄军,她才闭上眼睛。

她的一生本该在富庶的江南享尽荣华富贵,只因爱上一个征战沙场的男子,最后却在苦寒的西北香消玉损。

夏渊曾坚定的认为,妻离子散的悲剧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没有父母那样的深情,亦不会为一个女子动心。

可是,自打回到京城那一日起,一切在悄然改变。

他低头看着昏暗中的女子,正楚楚动人的站在他的面前,黑夜模糊了细节,却掩盖不住她玲珑的曲线和精致的五官。

这个女人,他刚踏进国公府就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漠视她,冷待她,甚至欺辱她,可是他们却宿命般联系在一起,他的防线一点点崩塌,直到他知道了前世的种种。

他下决心一辈子呵护她。

他有能力不让父母的悲剧重现,他能保护这个国家,也能确保平安陪她度过余生。

然而,她却对他避之不及。

他空有满腔的热情,却释放不出来,每每对她展露真情,总是被堵回来,大多数的时候,无论她如何漠然,他都坚信她是他的。

但是今夜在宇坤殿,记忆深处那种无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慌了。

“香桃,你勾引了我,为什么要逃?”

香桃瞳孔一震,“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他这是什么赖皮的理论。

夏渊哼笑,弯下腰把唇贴到她的耳窝,语音懒漫蛊人,“是谁先亲我的?”

这事没完了是不是!

香桃恨得牙痒痒,“夏怀瑾,你不是早就亲回来了么?”

不止亲回来,简直是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了。

“我可没说这辈子。”话音未落,他就封上了她的唇,尾音被碾碎在嘴角。

男人侵略性十足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香桃口舌鼻息里都是他的味道,甘冽清爽,又带着蓬勃的朝气。

一瞬的懵圈过后,她手脚并用的挣扎,太后送来的两个宫女就在外面,若让她们发现了可不好说。

夏渊哪舍得放开她,他一只手撑住她的后脑勺,禁锢住她的上身,另一只手捞起她的双腿,搭在他的腰上。

“搂紧了。”他的音线迷人又沙哑,在一片昏黄里,充满了蠢蠢的欲望。

他吃完两瓣娇花,又绕到耳后,调弄她的敏感部位。

香桃咬牙不让自己娇哼出声,从牙缝里低吼,“怀瑾,你闹够了没有。”

夏渊蓦然抬头,漆黑的眸子在暗夜里格外的亮,声音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狎昵,“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香桃面色骤变,小脸红了个透,还好看不见,仗着夜色的伪装,她清清嗓子,抬声道:“夏怀瑾,你快放我下来。”

夏渊嘴角轻勾,用微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叫的真好听。”

殿内暧昧浮动,情愫乱飞,空气中是危险又迷人的味道,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那唤季晴的宫女小心翼翼道:“娘子,您在和谁说话?”

香桃一把推开夏渊,从他身上出溜下来,以背抵着门扉,“没和谁说话,我...自言自语呢。”

“奴婢进去给您掌灯吧?”

香桃急忙道:“不用,不用,我累了,准备躺下睡了。”

“啊,娘子方才不是说回殿要洗个热水澡么?月琴已经去准备了。”

香桃一怔,倒是把自己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困的睁不开眼睛,今日就罢了。”

季晴茫然点头,这将军娘子变得可真快,一会一个想法,她摇摇头,转身欲走,忽听门扉一阵晃动,心下一跳,失声道:“娘子,您没事吧。”

门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尴尬声,“没事,没事,不小心撞墙了。”

“需要帮忙么?”

“不需要。”

闻言,季晴犹犹豫豫的走了,总觉得这位娘子哪里不对劲。

听脚步声终于消失在门外,香桃用劲推搡压在身上的铜墙铁壁,“夏大将军,你该回府了。”

夏渊埋首在她的颈间,气息紊乱,“不回,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香桃觉得他简直疯了,“怎么,难道你想宿在宫里?”

夏渊拉着她的手,黑暗中轻车熟路的往寝室走,声音散漫又桀傲,“有何不可?”

香桃忿忿,她怎么忘了,他是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的镇国大将军,区区宫墙,能拦得住他。

这宇坤殿不小,床却不大,二人躺着的这张床,顶多有茗汀居的一半大。

夏渊失笑,“以前躺在这里总想着出去,没想到有一天会主动躺进来。”

香桃被他弄得没了睡意,问:“你以前在这是怎么过的?”

封尘的记忆仿佛被打来,夏渊娓娓道来那十年的晦暗时光,香桃认真的听着,感觉两辈子都没今天听夏渊说的话多。

讲完了宫里难捱的十年,他不舍得结束话题,顺着又讲了边关的六年,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停下,给她掖好被角,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翌日,香桃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夏渊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夏渊仿佛打翻了话匣子,讲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一面。

宫里的生活,他虽刻意说的轻松,她也听出了里面的苦涩,她还一度生了怜悯之心,只是后来讲到边关征战的生活,他明显兴奋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揉过来,搓过去,她那点怜悯之心登时烟消云散,懒得听他说话,假装睡着,谁知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

最后模模糊糊好像听他说,天不亮他就要赶回军营,三堂会审李偲,赶在太后反应过来之前,把李偲的罪定死了。

香桃心中纳罕,李偲罪行滔天,罪名也是板上钉钉,都这样了太后还能把他救出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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