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
沈靳知趁着喻迟笙休年假,带喻迟笙去巴黎度蜜月去。而傅钦延忙着给余晓当男装模特,压根没空回周彦。周彦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对着个手机,仰天哀嚎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最让周彦崩溃的是,鹿沉一条简单的回复。
【鹿沉】:...我在群。
《致爱丽丝》里说鸢尾花代表着华丽、受到祝福而生的人,多才多艺,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现实远比电影写得更让人动容。
后来喻迟笙知道这些,是在很久之后收到鹿沉结婚请柬的时候。
结婚请柬是清新的蓝色,压着蓝色鸢尾的干花,设计感十足,能看出鹿沉对新娘的重视。
请柬内侧手写着:致我的爱丽丝——疏星。
那是国际上最负盛名的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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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艺】
章诗虞最近来了兴致,拉着喻迟笙报了个烹饪班。
在烹饪班上,喻迟笙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觉得只要不把菜炒糊就算万事大吉。
喻迟笙从小就知道做饭是需要天赋的,但让她感受到世界参差的是沈靳知。
她对着菜谱研究一整天做出一盘焦得黑糊糊的菜,而沈靳知只是随便看了眼菜谱,摆在她面前的比五星级酒店做得还要精致。
结婚后,沈靳知时常担心她不吃饭,总是变着花样给她做。
今天是荔城家常菜,明天是东南亚美食,连周彦听了都吵着要来家里做客。
沈靳知听说章诗虞拉着她去了烹饪班,回来总要把她的手里里外外全检查一遍。
他问:“真没受伤?”
她摇头说没有。
这时候沈靳知才松了口气,笑着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学烹饪了?”
章诗虞在烹饪课上给她灌了很多鸡汤,甚至和她一起畅想沈靳知回家见到一桌大餐的表情,喻迟笙承认,她有点心动了。
“你难道不期待我有一天做饭给你吃吗?”
沈靳知盯着她看了一会,终于说道:“我没想这么多。”
“好像只要是阿笙呢,就足够让人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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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的故事】
沈砚辞的股份转让给沈靳知后,沈靳知似乎是忙了起来,时不时就要出差。
喻迟笙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之后电视剧杀青才觉得有点不习惯。
沈靳知这次去的是冰岛,听说是要和某个电竞俱乐部洽谈。
去冰岛的半个月里,沈靳知一直有给她报备行程,再不济还有周彦给她通风报信,其实算不太上和沈靳知断了联系。
聚会时周微瞧见她单相思的样子,啧啧感慨了一句果然是新婚燕尔。
喻迟笙被周微打趣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发现身边的章诗虞更心不在焉,一问才知道谢斯然也出国了。
章诗虞对谢斯然的迷恋似乎到了一种境界,她的全世界只有谢斯然。
说到委屈的时候,章诗虞干脆抱着喻迟笙开始哭:“呜呜呜呜笙笙,我想谢斯然了。”
章诗虞是典型的甜妹长相,撒起娇来也是。
喻迟笙对这样的章诗虞根本没有抵抗力:“那你给他打电话?”
章诗虞哭得更厉害了:“我们吵架了,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
喻迟笙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章诗虞:“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章诗虞呜咽着说:“因为我跟他求婚,他拒绝了。”
周微在一旁很惊讶,动手摇晃章诗虞,试图让她清醒过来:“章诗虞!哪有女孩子求婚的!”
章诗虞边擦眼泪边赞同地点头:“所以他拒绝了,说换个时间再跟我求婚。”
“......”
周微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看向喻迟笙:“再同情章诗虞这对小情侣我就是狗。”
喻迟笙跟沈靳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半夜,冰岛的日落时分。
在冰岛的冬季,10月到次年4月在理论上全境都能看见极光,可惜观赏极光最好的天气条件是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很少。
喻迟笙睡不着,沈靳知就一直开着视频听她说话。
看她苦兮兮的可爱表情,他笑出声说:“如果无聊的话,要不我跟你讲个小鸟的故事?”
他真用他寡淡的语气给她讲起小鸟的故事,隔着屏幕其实声音变了许多,但沈靳知的语调依旧是不紧不慢,平缓得像呓语,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动人。
“我母亲小时候捡到过一只小麻雀,捡到的时候小麻雀的左脚受了伤,她不舍得小麻雀受伤就捧回家照顾。小麻雀其实有自愈能力,即使没有我母亲伤也很快就能好。”
“小麻雀果然在一个星期后就活蹦乱跳,那时候母亲对它有了感情,不舍得放它走。我外祖母跟母亲说,你把它关起来,它会气死的。因为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母亲说,我很爱它,我喂它吃,我以后一直一直陪着它。外祖母说,它不会吃你给它的东西的。母亲不信,她天天精心照料,喂那只小麻雀吃东西。”
“可是几天后,小麻雀果然死了。它拒绝吃任何东西,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喻迟笙听之前还以为是个童话故事:“气死了?”
沈靳知理直气壮地说:“对啊。”
许音是个很温柔的人,但讲起故事来很无趣,没什么波折。
在这一点上,沈靳知也如出一辙,但他似乎明白了许音跟他讲起这故事时的心情。
你给它再多的爱,也不是它想要的,你能做的只是给它自由。
去了冰岛,沈靳知才知道沈砚辞雪山事故的内情。
沈砚辞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倾向,他去瑞士爬雪山其实是在寻死,可惜没能成功,反而让陆子悠更加愧疚,发誓要把他保护得更好。
沈砚辞得到的爱也井非他所求,沈砚辞说他真的很羡慕许音和他一起在窗边看雪的时候。
许音的爱或许比沈恒原和陆子悠的两份爱都要来得让人歆羡。
沈砚辞那时候自己把轮椅推到窗边,去看那一簇为他而种的红蔷薇,笑着说:“靳知,其实你母亲一直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是吗?”
尽管故事没什么转折,但后边的话喻迟笙听得动容。
沈靳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我以前怕你也会是这只小麻雀。”
“阿笙,我能给的井非你想要的,但如果我拥有的你想要,你可以全部拿走。”
喻迟笙说不清是夜里太过寂静,还是沈靳知的语气太过真挚。
她忽地开始掉眼泪了,怎么都止不住。
她该如何才能让沈靳知知道,她要他拥有的继续被他拥有,永远永远。
沈靳知在沉默中突然出声叫她的名字。
“阿笙。”
“...嗯?”
沈靳知把镜头对准后边绚烂的极光,温柔地朝她笑:“我刚看到冰岛极光了。”
“替我许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