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人如牲畜
魑魅魍魉世界，黄天源和李菲菲出现在一个幽静的山谷之中，打量周围，这个世界似乎与普通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从山谷中出去，入目的便是一个幽静的村子，可村子里却没有一丝烟火味。
黄天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菲菲，我们下去看看吧！”
“嗯！”李菲菲点点头，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掠到村子面前，却被眼前看到的场景惊呆了。
血，入目全是艳红的鲜血，在墙上，在围栏上，在地上......，一具具残破的人类尸体横七竖八的被丢弃在道路两侧，他们的胸膛被划开，五脏六腑都失去了踪迹，双眼怒睁流出两道血泪，直挺挺的看着天空，仿佛在控诉着苍天不公，让妖魔鬼怪横行。
一路往村子里走去，一路上都是这般场景。村子中间是一片空地，一口大锅架在中央，底部的篝火熄灭不久，还在冒着轻烟，大锅中的汤汁泛着奇异的味道，闻之让人作呕。周围散落着相对成年人显得小很多的头盖骨，上面满是被啃咬的痕迹。
黄天源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拿起丢在地上的汤勺伸进大锅了搅拌了几下，然后捞起了一颗被煮烂的小孩头颅。被煮的发白的皮肉轻轻颤动，眼珠从眼眶中掉落下去，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眼眶。
黄天源愣住了，李菲菲也愣住了，呆呆的与那两个空洞洞的眼眶对视。周围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寂静，连风都停住了，平日里随处可闻的虫鸣也消失不见。
一股压抑的气势在黄天源身周弥漫开来，驱使着各种各样的虫子从周围的尸体上爬出，远远的离开。附近的森林，飞鸟仿佛感觉到了危险，扑扇着翅膀猛地从森林中飞出远远逃离。
黄天源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中涌起的怒火强行压下，将汤勺上的头颅轻轻的放到地上，抬头看天久久无言。
李菲菲拉了拉他的手，在他低头看过来时说道：“老公，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黄天源点了点头，“将这个村子都给掩埋了吧！”李菲菲没有回答，手上掐诀，默默催动灵力。周围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建筑开始摇晃，然后坍塌，接着地面露出一个个裂口，像是长大的大嘴将房子，尸体全部吞进去。
很快这个村子就彻底掩埋在泥土之下，不过李菲菲特意保留了村口的牌匾，小山村，很是普通的一个村子，也只有这牌匾能证明它存在过，不知道这牌匾能保留多久，就暂且保留着吧！
两人静静的在牌匾前站了许久，仿佛要记住这个地方，记住自己看到的一切。最后黄天源轻声说道：“你们暂且等着，如果有轮回，别急着去，我去找点祭品回来，拜祭一下你们。”
说完对李菲菲询问道：“菲菲，能找到凶手吗？”
李菲菲抿起嘴，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试一下吧！”右手一翻，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小小的虫子。
“这是一只寻踪虫，能寻找七日内留下的气味，如果超过七日，那就无能为力了。不过那些凶手应该离开没多久，如果它们没有消除自己的痕迹的话，它们就跑不了。”伸手在自己食指上一咬，挤出一滴鲜血滴在虫子身上。
那滴鲜血直接融入到虫子体内，虫子便晃动身体苏醒了过来，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绕着李菲菲转了个圈。
李菲菲轻声说道：“去吧！找到那些离开此地的生物。”这只虫子便晃晃悠悠的飞进了村子的遗址内，仔细的收集着所有的信息。
之前的掩埋似乎对它造成了一点麻烦，转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飞向西边，黄天源和李菲菲赶紧跟上。
寻踪虫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前，这座山很是高大，顶部被云雾缭绕。寻踪虫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怎么飞也无法寸进。
不过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李菲菲伸手将其招了回来，施法让它重新沉睡将它重新放回盒子里。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黄天源说完踏步前行，李菲菲随即跟上。这层看不见的屏障能挡住寻踪虫，但可挡不住他们，如玻璃杯亿吨铁锤锤击一般粉碎开来。
眼前的景物随着这层看不见的屏障粉碎蓦地一变，眼前的高山变得阴森恐怖起来，一队奇形怪状的妖怪似乎是在巡山，看见两人都是愣了愣。随即一个虎头人身的妖怪大声喊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大王山的守山大阵可不是普通人能突破的。还是说你是从监牢里逃出来的？哼！我一定得向大王告上一状。”
“切，管他那么多做啥！逃出来了也好啊！我要那人类女性的一条胳膊，这些人类，就年轻的女性和小孩的肉最顺滑，不像老头老太那么柴，也不像那些臭男人那样有股怪味。”一个鼠头人身的妖怪跳出来，大声嚷嚷道。
其余妖怪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已经把黄天源和李菲菲身上的各个部位都分好了，开始商量清蒸还是红烧。
黄天源眼神冰冷的盯着这群妖怪，他们腰带上或者脖子上都挂在又小孩头颅做成的装饰，平添了几分威势。
但却让黄天源的杀意如同岩浆般沸腾起来，轻轻呼出一口气，这些小卒子不值得发泄他的怒火，或许它们的大王可以，“菲菲，它们交给你了，杀光，头颅留下来，这是给小山村的祭品。”
“哦！”李菲菲轻声回应了一句，伸手将战锤摘了下来，张开右手，手上的战锤已经变成了半米长的巨大锤子，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这支巡山妖股小队面前。
那个显然是小队队长的虎头妖怪还没回过神来便挨了一锤，整个身子如同炮弹一般倒飞，撞入了它的手下之中，将它们如同保龄球瓶般撞得四散而开，倒在地上惨嚎。
李菲菲一步步的走过去，在它们惊惧的目光下举起战斧，一一将它们全部砸死，而那只虎头妖怪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黄天源从储物空间中取出妖魔鬼怪炼丹大全，这看起来是一本书，但却悬浮在空中，飘向那些妖怪的尸体上方，书页翻动，向黄天源和李菲菲展示这些妖怪身上那些部位有价值，能炼制什么丹药。
但很多都是某些丹药的配材，除了那只虎头妖怪，它的一身虎骨能炼制虎骨丹，而且是作为主材，只要找到其他几个配套材料就可以了。而其他妖怪就提供了两样，那只鼠妖的尾巴骨，还有一只狐妖的尾巴骨。
妖魔鬼怪炼丹大全散发着光芒，将这些妖怪的尸体全部笼罩，光芒褪去后，一地的尸体已经消失，连渣也没剩，妖魔鬼怪炼丹大全自带空间里已经多了各种各样的材料。
黄天源本来想留着头颅祭拜一下小山村的，但没想到妖魔鬼怪炼丹大全把尸体都吞了，充当中间商赚了差价，只留下可以炼丹的材料。
不过也没关系了，自己把这大王山上的妖怪都屠了，想必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菲菲，感觉怎么样？”他问的是噬魔经的修炼，由黄天源引领，李菲菲的噬魔经修炼已经入门了，而她刚才杀掉了一队妖怪，想必会有些许收获。
李菲菲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比这些妖怪都强上很多，并没有多少感觉，不过似乎有些奇异的能量吸入了体内，让我的体质增强了一些。”
“没关系，上面还有很多妖怪，我们可以继续尝试。”
黄天源招手收回妖魔鬼怪炼丹大全，与李菲菲对视一眼，齐齐朝着山上走去。
大王山最高处有一座宫殿，殿内一个身高五米的巨大妖怪端坐上方，两边有化作人类模样的侍女在旁边摇着扇子，或是喂食水果，酒水。
下方则是形形色色的妖怪，都在推杯换盏，显然是在开宴会，好不热闹！
一个狼头妖怪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告道：“大王，您要求的五百童男童女已经准备好了！”
“好！”大王山的大王，一只成精五百年的虎妖，号称大王，高兴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大声喊道：“来，干杯！”下方的妖怪也齐齐举杯，一杯饮尽重重的将杯子扔在地上，张开双手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给狮王的贺礼有了，那个可恶的大河城城主，竟然敢拒绝本王的要求，让本王不得不搜刮附近的人类村子，百年的驯养毁于一旦。”
“哼！不过等我和狮王拉上了关系，就让他引见那条老龙，让那条老龙卖我个面子，不许大河城的人取水和渡河，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大王的厉害。”
“大王威武，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那些人类真该死，大王你一声令下，小的们就去把那个什么大河城给灭了。”
“对对对，牲畜一般的东西，也该忤逆大王，该死，该死。”
......
听到下方的奉承之语，大王更是觉得满心舒畅，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酒碗，又咕咚咕咚的喝光，拍了拍手大声喊道：“来，给我兄弟们跳上一段。”
声音落下，外面走进七个身姿婀娜的女妖怪，在众妖的喝彩声中翩翩起舞，将宴会的氛围弄得更加热烈。
大殿之外，两只守门小妖很是羡慕的朝着里面偷瞄，食物的香气，还有诱人的女妖精跳舞，这些都很是吸引，可惜啊！能参加大王宴会的都是山上的小头目，他们两只小妖是没那个福气，还是好好守门吧！
突然两只小妖发现两个人类正在往这边走来，连忙出声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擅闯大王殿，你们是哪里来的人类，难道是来进贡的。”
黄天源和李菲菲停住脚步，倒是对两只小妖冒出的字眼很是奇怪，“进贡？什么贡品？”
两只小妖嘿嘿怪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说相声一般。
“什么贡品？”
“当然是人类的美女，你身边的这个就不错，大王一定喜欢。”
“但大王更喜欢的是童男童女。”
“对对对，大王一天得吃七对童男童女。”
“你胡说，分明是十四对。”
“那不重要了，又或者是人类的修士，他们的血肉带着灵气，大王也喜欢。”
“不过大王为了给狮王送礼，不是将附近的村子都搜刮一空，准备再驯养一批人类的吗？你们难道是来自某个幸存的村子？”
......
驯养？将人类驯养起来，让人类提供他们的孩子作为贡品吗？黄天源越听越是愤怒，抬手一挥，这两只喋喋不休的小妖怪已经身首分离了，两颗头颅掉落时嘴巴还不断张合着，仿佛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已经没有声音了。
黄天源越过两只小妖的尸体走入大殿之内，里面的妖怪没有发觉外面发生的血案，仍然沉浸在美人的舞蹈中不可自拔，其中有些妖怪更是怪模怪样的随着女妖怪的动作跳来跳去，好一派人间奢华。
深深呼出一口气，对着身后的李菲菲说道：“菲菲，你给他们助助兴吧！看到那些女妖怪了吗？她们这么喜欢跳，就将她们砸成肉末吧！”
李菲菲点了点头，将战锤化为两米高的巨物，用力往那些妖娆的女妖怪扔了过去。那些女妖怪还在扭动腰肢，向那些妖怪抛着媚眼，那里会想到在大王的宴会上还有人会袭击她们。
七个女妖怪一个不少的被战锤抡中，直接炸成了漫天血沫，溅了周围妖怪满身满脸。战锤去势不减，朝着上方的大王飞去。
大王眼睛一缩，一个虎跃拔地而起躲了过去，可它身边的侍女妖怪全部被战锤形成的血肉磨盘卷入，化成血沫。战锤在继续前行，一直从大殿斜上方破开飞到了天空之上。
所有妖怪都能透过那个新鲜出炉的打洞看到外面的天空，热烈的氛围陷入冰点，所有妖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
两个声音却从大殿门口响起，“人类黄天源。”“人类李菲菲。”这两个声音合成一道：“特为降妖除魔而来，尔等该死。”
冰冷的杀意的四散开来，如同冰冷的刀子悬浮在每一只妖怪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