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真是假

宋义领着女儿缓缓退去，出了门来到院子里之后，父女俩都是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

“爹爹，这位南帅好强的气势.我刚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还敢说呢！得亏南帅大度，没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计较，你也真是胆大的，竟然敢亲身涉险来抓什么凶徒，要是遇见了危险怎么得了？”

“我知错了爹，以后女儿再也不敢了！”

宋蓉蓉此时回想起来着实有些后怕，今天受的这两巴掌也将会是她一生铭记的教训。

“南帅打算从这成栋口中打开突破口？”薛瑛有些不解，问道：“可您是从哪儿得知府衙在三个月前抓到过东极暗探的？”

她细查了一夜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想不通南帅是从哪儿听到的。

“无意中听来的！”

列择并没有解释太多。这是宋义办的极其隐秘，毕竟事关敌国，动静肯定越小越好。他是听那个叫小玉的姑娘说的，这成栋也并非什么东极暗探，只不过是因为在烟花楼内看不惯周渊当众掌掴小玉，出了个头便被诬陷为东极暗探抓进了大牢。这丫头一直对此心有愧疚，因而昨夜请他帮忙相救。

这件事倒也不怪宋义糊涂断案，根据小玉所言，周渊将此事设计得有模有样，那成栋本就是东极人，武道修为又很是了得，加上现场的确找到了东极暗探的令牌，还有许多往来联络的书信，可谓铁证如山。

然而，这也恰好从侧面应证了一点——这周渊定然和东极暗探有联系！

列择自请入狱，原因有三。

第一，在基本上断定这周渊与军械走私有关联，同时又与东极暗探勾结的情况下，首先要做的便是防止打草惊蛇。东华城这一池浑水，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搅动的了的，相比于整个幕后，周渊不过是跳梁小丑。

第二，东华营这些年有不少军士受了军法庭讯，定罪后关进了府衙地牢。列择猜测这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怕是被军械案或者反叛密谋牵连。当然了，知道更深内情的应该早就被灭口，不过就算是一些皮毛，说不定也能给出重大线索。

第三，是为了那名叫成栋的东极人。列择答应了那丫头会设法营救，如今她不在了，更应该完成她的遗愿。

大牢里来新人，囚犯们都是聚到囚室铁栏前观看，当中免不了污言秽语和嘲讽，可是当他们看见列择被押进最底下的牢房时，很有默契得齐齐闭嘴。那一排牢房关的全是死刑犯，虽然不多，但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这样人谁也不愿意没事去招惹。

牢房的环境自然不会太好，狭窄的囚室臭气熏天，好在征战沙场列择本就不是娇贵之人，也没让宋义特别关照。他更好奇的是此时正靠墙坐地，双手双脚都带着铁索，看似是在闭目养神，实则在他刚进来时便悄然将他打量了一遍的男人。

“成栋？”

列择自来熟的走到男人身边坐下，开口问道。

男人睁开了眼，缓缓转过头来。由于长时间没有梳洗，蓬松的头发很是油腻，脸上也布满了污垢。褴褛的衣衫下肌肉高高鼓起，不过此时上面却覆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显然遭受过不少酷刑。

“你是谁？怎么大夏府衙没办法屈打成招，想要派人进来游说了么？”男人的声音很沙哑，透着一股子沧桑的味道。

“你似乎对大夏国很有敌意？莫非你真是东极暗探？”列择眯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