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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心跳三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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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之内来了一个陌生人, 伙计微笑着迎了上去:“客官,本店有地道的蜀锦,花式繁多, 包你满意。”那陌生人挑了半天布帛,看看左右, 低声的问道:“这县里这么多人穿着古怪的衣服, 都是胡人?”伙计笑了, P个胡人, 大家都是汉人,胡乱打扮假装胡人而已, 他客客气气的道:“本县胡人是比较多些。”那陌生人点头,又挑了许久,道:“我看啊,这些胡人都是汉人假装的,他们是不是有毛病啊,好好的汉人不做,要去做蛮夷?”那伙计笑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将千阳县内汉人假装胡人, 跳胡人舞蹈说胡人言语的事情一一说了。那陌生人点头,也没有买布帛就出了店铺。掌柜皱眉, 总觉得那陌生人有些古怪, 责怪伙计道:“以后少说话,休要惹了麻烦。”那伙计不以为意, 看出那些胡人不太对劲的人多了去了, 他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一炷香之后,几个衙役进了店铺,二话不说就抓了那伙计:“苦役十天!”

那伙计脸色惨白:“为什么?为什么?我犯了什么罪?”那掌柜却心中明白,马蛋啊, 胡县令又出新招数了。

围观的百姓镇定极了,这种小招数只有菜鸟才会上当,想忽悠我们还早着呢。

有人提醒众人:“胡县令新花招不断,说不定还会用厉声喝问,假装杀人,流放千里等等手段讹诈我们,不想苦役十天的就机灵些。”围观众人点头,管胡县令有多少阴招,他们只要牢牢地管住自己的嘴巴就可以看着胡县令上蹿下跳。

“跳舞,跳舞,继续跳舞。”围观众叫着,这舞蹈跳多了,节奏感出来了,好像也有些瘾头了,一天不跳闷得慌。

……

县衙之内,胡问静和一群官吏神情严肃。

“扶风王殿下距离千阳县只有不到十里地了。”某个官员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汗水湿透了衣服,虽然做了很多的准备,但是谁敢保证万无一失,若是被扶风王看穿了真假,这大好头颅就要在乱葬岗喂狗了。

众人死死地看着胡问静,千万不能有事啊。

胡问静神情从容:“不用怕,所有的细节都已经考虑到了,排练了七八次了,胡某有绝对把握瞒住扶风王殿下。”

一群官员神情凄惨,不怕才怪呢,这不是唱大戏,错了没有重来,一出错就要掉脑袋啊。

李朗脸色惨白,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从脸上落下:“我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爹。”

胡问静转头看看,终于找到了小问竹,一把扯过来:“我家孩子也小!你若是死了,还有你爹娘你妻子照顾孩子,我要是嗝屁了,我家孩子能活三天吗?所以你们只管放心,胡某绝不会让扶风王看穿的。”

一群官员凄苦的看着胡问静,除了相信她,还能怎么样?

小问竹努力挣脱胡问静了,跑去与其他孩子一起玩。胡问静怒了,有了小朋友就不要她了?“从明天开始每天背一首诗!”

陇县的官员们看看紧张的发抖的千阳县官员们,淡定的出了衙门,坚决的混进人群之中。陇县县令低声叮嘱:“都睁大了眼睛看仔细了,不要漏过一丝一毫。”一群官员重重的点头,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若是千阳县成功混过了扶风王的审查,他们照葫芦画瓢,一样可以混过去,若是千阳县不幸全军覆没,他们至少可以发现千阳县的计划的缺点,争取做的更好。

千阳县外十里,扶风王司马骏站在路边,看着手下们填补最后一个大坑,此去千阳县一路平坦,再无任何的坑坑洼洼。

一群护卫站在司马骏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稍有风吹草动就握住了刀柄。

司马骏笑了:“你们发觉了没有?”

几个手下默默的看着司马骏,很清楚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从扶风城出来后一路向千阳县,真是遇到了几十个超级大坑,脑子再单纯也会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了。

一个手下道:“是,这些路面都是人为破坏,又圆又深,挖出来的泥土还堆在附近。”早在遇到第一个坑的时候一群手下就有些怀疑了,又圆又深的陨石坑可不像是道路维护不善造成的,反而有些像是那些拦路抢劫的贼人所为。挖个大坑,砍些树木,挡住了商旅的去路,然后跳出来大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爷爷管杀不管埋。”这不是贼人的惯用手段吗?

扶风王带着百余骑出门,可遇到一个深坑就要埋许久,就是因为那一大堆护卫只有区区数人在埋坑修整道路,大多数人都恶狠狠的警戒四方,唯恐有贼人冒出来冲撞了扶风王啊。

某个手下无奈的对扶风王司马骏道:“属下劝了殿下几次回扶风城了,殿下却……”他的理由很简单,遇到一个深坑是蟊贼做的,他信;遇到几十个深坑,白痴都不信是蟊贼做的。联想到此次出行的人之中有高贵的扶风王殿下在,这挖坑的人一定是想要行刺扶风王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扶风王当然应该立刻回转扶风城,然后严查刺客,而扶风王一意孤行继续前进挑衅刺客,勇则勇矣,其实完全没脑子。

扶风王司马骏笑着摇头,他盯着那深深的土坑,道:“本王一开始也以为是有人要行刺本王,想着以身做饵拿下了那刺客。”一群手下佩服的看着扶风王,这是以为身为王侯就不会被人杀了吗?

“可是本王越想越是奇怪,本王只是个小小的宗室,掌管着关中一隅,不曾牵涉朝政得罪了朝中大臣和其余宗室。本王自问执政也算妥当,不曾残害了关中百姓。谁会想要刺杀本王?”

几个手下用力点头:“是!”心里却在琢磨司马骏的言语,“不曾牵涉朝政得罪了朝中大臣和其余宗室”,这句话有些意味深长啊。

司马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既然不是刺客,那就简单了。”他看着一群手下,道:“这一路挖了几十个巨坑,分明是想要延误本王的行程啊。”

一个手下看看其余人,道:“如此,一定是胡问静干的。能够从延误殿下的行程中得到好处的人只有千阳县县令胡问静。”另一个手下慢慢的点头:“若是千阳县县令胡问静故意延误殿下的行程,那么千阳县吸收胡人的事情一定是假的。”

司马骏冷笑着点头:“是啊,多半是假的。”若不是假的,胡问静有什么理由要延误他的行程?延误他的行程的唯一的理由只能是想要更多的时间作假。

四周的气氛诡异的变得有些阴冷,一群手下面面相觑,上级被打脸的时候该怎么办?

一群手下小心的看着司马骏的脸色,司马骏的脸上看不出有多么的愤怒,但他知道司马骏此刻肯定想要杀人。司马骏看到胡问静的喜报的时候有多么的高兴,此刻就有多么的想要杀人。

某个手下不得不说一句废话缓和气氛:“千阳县的公文尽数是谎言,千阳县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然是汉人的城池。”司马骏慢慢的点头,他也是这么猜的。胡问静上任不过月余,千阳县绝不至于恶化到所有汉人离开,那么所谓的胡人在千阳县安居乐业只是胡问静肆意的胡说八道,欺负他这个扶风王殿下不会跑到千阳县调查,又或者想过了无数送礼送钱讨好他派出调查的使者。

“嘿嘿,胡问静现在只怕乱了手脚。”司马骏冷笑着,他没有派遣使者,而是亲自去千阳县一定吓死了胡问静。

另一个手下道:“谎报是一定的,融合胡人若是这么容易,也会十年过去了,依然进展缓慢。”他脸色微变,看四周的同伴,四周的同伴皱眉,你这个白痴,竟然说真话!他急忙看司马骏,司马骏好像没有注意到他说漏了嘴,急忙继续道:“胡问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千阳县的百姓尽数假冒胡人。假冒胡人还算容易,除了羯人皮肤白不好冒充,氐人,匈奴,鲜卑,羌族,与我们汉人在外貌上不太好分辨。”

司马骏点头微笑,“与我们汉人”这半句话让他苦笑,连身边的人都没有真正的接受胡人,又怎么执行胡汉一家亲,大家都是缙人的大计划?

一个手下道:“其实揭穿千阳县胡县令的计谋也很容易,那些假冒的胡人见到我们的时候一定非常的紧张无比,唯恐露出破绽。”一群手下点头,假货最怕面对面了。

又是一个手下道:“既然是胡人,定然要说胡语,那些假货又怎么会说胡人言语?多半只会叽里呱啦的乱叫,我们只要听他们说话就知道是不是胡乱叫嚷。”一群手下笑,他们虽然不会说胡人言语,但是听得多了,胡人言语绝不是胡乱的叫嚷,有它的规律在。

一个手下看着司马骏,问道:“殿下,我们是不是加快行进?”虽然坑没有填好,但是既然知道了胡问静的目的,还填坑作甚,牵马步行绕过深坑直扑千阳县,打胡问静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骏摇头:“本王既然知道了胡问静捏造公文,何必着急?本王倒要看看胡问静能做出些什么来。”一群手下笑,这是想洗刷胡问静,以及看看到底有多少阴谋诡计,以免下次被其他地方官所骗了。

众人慢悠悠的修补了官道,慢悠悠的进了千阳县,刚一进城就见一群胡人在街上载歌载舞。

司马骏倒是一怔,这些“胡人”的衣服古里古怪也就罢了,发型也甚为古怪。他指着一个胡人道:“那个头发是鸡冠吗?”一群手下用力的点头,光溜溜的脑袋上笔直的竖立着一道头发,就是鸡冠。司马骏又指着另一个胡人:“这是匈奴人?”那个胡人的头发全部扎成了小辫子,挂在脑袋上简直是门帘一般。一群手下愕然,谁知道啊。

司马骏大笑:“若不是本王事先知道,只怕真的被骗了过去。”一群手下急忙也跟着笑,可目光却落在了那些发型诡异的胡人身上,顶着这么狗屎的脑袋,还跳着这么诡异的舞蹈,不会真的是胡人吧?

胡问静和一群衙役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殷勤的行礼:“扶风王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司马骏第一次见到胡问静,仔细的打量,就这个长得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与贾充有关?他淡淡的道:“污妖王何以多礼?”

一群手下和千阳县的官员急忙哈哈大笑,扶风王殿下讲笑话,你丫有胆子不笑?

胡问静一点点都没有羞耻的模样,欢笑着:“没想到扶风王殿下也知道下官的匪号,真是荣幸之至。下官以后一定把这个匪号裱糊起来,挂在正堂流传子孙后代。”得意的看四周。

司马骏不耻极了,一个女孩子这么不要脸,转头冷冷的盯着其余千阳县的官员。

一群千阳县的官员仓皇极了,糟糕,看司马骏一脸的不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人人汗如雨下。

司马骏冷冷的道:“何以如此多的汗水,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这群废物根本不用审问,看一眼就揭穿了他们的诡计。

一群千阳县官员的脚都软了,吾命休矣!

胡问静抢着道:““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司马骏一怔,顺口问道:“那么你为何不出汗?”胡问静道:“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司马骏冷冷的注视着胡问静,传闻中胡问静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是读过几本书的,以今日观之,果然如此。他不以为意,挥了挥手,只作已经被胡问静借用钟会的典故糊弄了过去,今日要揭穿胡问静的诡计,让她死得心服口服,没有必要在一群官员的汗水上纠缠。

胡问静在一边带路,谄媚的赔笑道:“殿下,这些人是法兰西的胡人,有送人白色围巾的习惯,代表着祝福。”转身对一群“胡人”厉声道:“大缙征西大将军、扶风王殿下驾到,尔等胡人还不立刻参见殿下。”

一群“胡人”停下歌舞,其中一人拿出长长的洁白的丝巾,平平的铺在手上,大步走向司马骏和胡问静。

司马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群手下互相看了一眼,等着瞧,那些“胡人”一定吓得手脚发软,根本不敢看司马骏,唯恐露出了破绽。

某个手下深呼吸,就等那“胡人”露出破绽,然后厉喝一声,当场拿下胡问静问罪。

李朗和一群千阳县官员打量司马骏的手下们的神色,百分之一百确定被识破了,好些人脸色惨白,完了,脑袋要落地了。

那“胡人”走近,鄙夷的瞥了胡问静一眼,胡菜菜菜菜菜鸟,这种用烂的招数也敢忽悠我?他看似恭敬,其实随意的将手中的白色长巾挂在了司马骏的脖子上,然后随意的鞠躬,慢悠悠的退回了“胡人”之中。

司马骏与一群手下看了一眼,人人的眼中都是惊讶之色。众人久经官场,察言观色那是最基本的手段,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断断不会看错了,那个“胡人”真的是在鄙视胡问静,随意的敷衍司马骏。

鄙视县令还罢了,敷衍扶风王?哪个大缙百姓有这种胆量?司马骏和一群手下惊疑不定,马德!看不起卑躬屈膝的缙人,面对缙人官员也不怎么恭敬,敷衍了事,毫无诚意,难道这群胡人真的是胡人?

某个司马骏的手下厉声道:“胡人汉子,姓甚名谁?”其余司马骏的手下微笑,胡问静懂个P的胡语,就要听见假胡人叽里呱啦的乱叫了。李朗等人再次摇摇欲坠,看司马骏的手下们的眼神幽怨极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至于往死里揭穿我们吗?

众目睽睽之下,一群胡人嬉笑:“好肚由杜。”“法艾博,嫩搏文。”

司马骏和一群手下一怔,虽然一句没懂,但是听上去不像是随口怪叫。

一个司马骏的手下低声道:“据我所知,在蜀地之西确实有一些蛮夷遇到贵客奉献白色的长巾。”司马骏和一群手下瞪他,此刻才说?

另一个司马骏的手下陡然醒悟,打眼色,那个胡人是真胡人,胡问静为了隐瞒实情,把千阳县唯一的一群真胡人安置在了城门附近。

司马骏暗暗点头,定是如此。

一群千阳县的官员死死的盯着司马骏等人,然后低下了头看脚趾,成功了,成功了!竟然成功了!好几个人只觉脑袋发晕,脚下虚浮,大起大落实在太快,心脏有些受不了,每分钟跳动超过三百下。

胡问静继续带路:“殿下且往这里走,前面就是县衙,下官已经备下了水酒为殿下洗尘。”

司马骏微笑:“千阳县中胡人无数,本王倒要见识一下。”压根不理胡问静的带领,大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胡问静愕然,然后激动的热泪盈眶:“扶风王殿下关心百姓超过关心自己,天下百姓幸哉!”一群官员越过胡问静,好些人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老子堂堂扶风王的护卫,精锐中的精锐,竟然修路修出了大工匠的水平,老子和你没完!

胡问静瞪他们:“看什么看!没看见殿下不顾劳苦深入民间吗?你们几个就不懂得搀扶着殿下吗?要是殿下摔倒了,你们担待的起吗?殿下有你们几个废物伺候,胡某怎么放心得下?”凄厉的惨叫:“殿下,殿下!等等下官,下官来扶着你了!”

一群司马骏的手下死死的盯着胡问静,眼睛都要冒火了,偏偏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司马骏肆意而行,在街上七拐八拐,刻意避开了一些大的店铺,胡问静一定在靠近城门的地方都做了安排,走得越深入越偏僻,胡问静越是会露出破绽。

前方一群百姓聚集在一起喧闹嬉笑着,手里端着水盆,不时将水泼向他人。

司马骏一怔,这是……

胡问静挤开护卫,赶了过来,道:“那是英吉利人,在春天互相泼水祝福是他们的习俗,下官阻止过好几次了,依然没什么效果。殿下不妨绕路而行,若是被泼湿了衣衫……喂喂喂,殿下,这边啊,不要过去!”

司马骏压根不听,大步走向那一群泼水的“英吉利人”,那群英吉利人见司马骏靠近,欢笑着将水泼向司马骏,胡县令又傻乎乎的来忽悠人了,不用和胡县令客气。

胡问静在远处跳脚大叫:“住手!那是大缙扶风王殿下,休得无礼!”

一群“英吉利人”更加兴奋了,干脆将整盆水倒在了司马骏的脑袋上。众人看着司马骏的狼狈模样,大声的欢笑,叫你丫的和胡菜菜菜菜菜鸟耍我们,我们先耍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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