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何以鄙视司马家的王侯?
贾充微笑着,神情又一次恍惚了。然后,父亲贾逵就逐渐成了豫州刺史,可说是一方诸侯了。再然后,贾逵就病逝了。这一年,他十一岁。贾充笑着,父亲贾逵是个好人清官,又在汉末的乱世中打了一辈子的仗,家里虽然不算穷得叮当响,起码他衣食无缺,不至于像父亲一样棉裤都没有。可是,这家中真是没有钱财啊。他虽然承袭了父亲阳里亭侯的爵位,可是十一岁的孩子能够守住什么?家中的仆役都没有把他当做人看,那些父亲的故交更是没几个人照顾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乡人欺负,被仆役轻视,钱财总是莫名其妙的被乡人占了便宜,至今他还记得有个邻居一直受他父亲照顾,却在他父亲死后口口声声父亲将家中的田地卖给了他,于是无凭无据的就将他家的田地占住了。
贾充笑了,后来他发达了,权倾朝野,那个邻居的全家被他砍掉了手脚做了人彘。不过……他继续微笑着,他幼年的时候真是恨死了那些父亲的故交啊,为什么就不出来维护他呢?只要那些有官身的父亲故交出来说一句话,哪个邻居敢夺他家的土地,哪个仆役敢侵吞他的钱财?世人都说他在守孝期间每日泪流满面孝顺异常,以孝闻名乡里,那哪里是为了哀悼父亲而哭,那是因为对未来的彷徨和绝望而哭啊。家中只有年幼的他和更年幼的弟弟,他怎么能不哭?他哭得是自己,哭得是弟弟,哭得是人情冷暖,哭的是世态炎凉。
贾充捋须,继续回忆着过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贾逵哪有什么故交。曹魏的征东大将军、大司马曹休给朝廷尚书弹劾贾逵曰“逵性刚,素侮易诸将,不可为督”,贾逵有了曹休的这个评价,还能有什么故交?贾充位极人臣之后回顾父亲贾逵的生平,竟然觉得曹休的评价还算中肯,一心为公,义字当先,严于律己的贾逵“性刚,素侮易诸将,不可为督”,哪一个字错了?若他与曹休易地而处,只怕这评论更加的不堪。
贾充微微的笑着,所以啊,位极人臣,权倾朝野,门阀统治天下的坚定的支持者的太尉贾充其实是出身寒门的。他想着胡问静为了自己的利益坚决支持九品中正制的言语,只觉说到了心里去了,他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他的父亲一生公正,品德高尚,死后子女被邻居夺产,被仆役轻视,若不是他干脆的放弃了一切真善美走上了最邪恶的道路,他只怕早已死了几十年了,他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在他死后被仆役欺凌,被刁民夺产,没有故旧帮衬,他当然要坚决的给子女捞钱捞官位,结党营私,坚决的支持九品中正制。他笑了笑,望着胡问静,低声笑着:“不过,你不会的。”胡问静的行为可不像是简单地要保住自己的权利和地位。
但是贾充不在意,这个狗屎的朝代毁灭了也无所谓,只要贾家的人能够过得幸福就好。
贾充又喝了一口热茶,笑着。当年他调查了胡问静的经历之后第一时间就有了一些奇妙的熟悉感觉,胡问静与他真是像啊,不过胡问静的开局比他还要惨,他至少还有固定的朝廷的亭候的俸禄,胡问静直接就是个快要饿死的乞丐了,但是胡问静与他一样在绝望中抛弃了一切真善美,走上了邪恶的道路,一无所有就拼尽所有。要么就成为大魔王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要么就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做一颗有点阳光就灿烂的小草。
贾充看着胡问静和小问竹打打闹闹,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弟弟贾混。他笑了笑,胡问静果然与他一样只能孤单的在这狗屎一般的世道中挣扎啊。
贾充定了定神,道:“你想要更多的流民只怕不行。朝廷的政策是抽调长江以南的原本吴国的人口充实中原,一来中原人口太少,没有了以前的繁华,二来吴国刚刚被吞并,人心不稳,将长江以南的人口抽入中原也能稀释吴国的造反力量。”
他知道这些事情胡问静多半知道,但他必须解释清楚:“司马家的废物们虽然心思都在争夺皇位上,此刻无暇理会荆州,也不愿意为了荆州与司马炎起冲突,出现预料之外的变化,但是暗地里搞点小花招不让人口向南方迁移却是太容易了。”不论从朝廷法令还是从朝廷大局,禁制中原人口向南迁移简直占据了所有的道理。
胡问静点头,她已经猜到了司马家的王侯不动声色的阴了她一把。关中上万百姓千里迢迢的迁移到荆州是多大的动静啊,上万百姓所过之处可谓是路人皆知了,只怕人人都在谣传荆州遍地是黄金,不然怎么会有上万百姓从关中千里迢迢的投奔荆州呢?这类理所当然存在的谣言之下理应有很多关中和沿途百姓起了投奔荆州的心思的,起码司州上洛郡一带的贫困地区会有很多快要饿死的人心动,决心去遍地黄金的荆州搏一把,在半年之内陆陆续续的投奔荆州。但到现在为止竟然一个都没有。这其中若是没有官府出面强行制止那根本解释不通。
胡问静沉吟道:“人口只能慢慢来,我现在最迫切的是需要给手下封官。”军队可以假借着仆役的名称养着,唯一的区别就是朝廷不出军饷而已,她血洗了荆州门阀之后暂时不缺钱,但是一群手下都是打着“荆州刺史仆役”的名号在办事,忠心度会不会流失且不说,这办事的时候也很不方便,更需要担心朝廷的正式官员到了荆州,她总不能再次杀了官员吧?前一批官员铁了心与她做对,屁股又不干净,她杀起来毫无负担,新来的官员搞不好就是被朝廷当做炮灰的寒门子弟,她若是毫无理由的杀了那些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至于“收服那些新来的官员”这种脑残才会想出来的主意,胡问静压根就没想过,她两辈子都没有点亮魅力,凭什么认为新来的官员会被她收服?她还没脑残到这个程度。
贾充捧着茶杯,茶水已经渐渐的凉了,这温度刚好暖手。他道:“有点难度,但是可以试试。”吏部尚书的位置至今还空着,各方势力都想拿下该位置,结果反而谁都拿不到。趁此机会或者还能动一些手脚,但是首要的就是胡问静的牌子过硬,因为他的牌子已经不太顶用了。
胡问静摇头,在朝廷百官的眼中她的牌子差了十七八级呢。她有其他图谋,道:“胡某直接找司马亮要官位,要兵权,司马亮此刻一定会以为若不给我甜头,我一定会投靠其他人,但是不会给我太大的好处,免得像个冤大头,多半会给我几百士卒的兵权,再允许我推荐一些县令之类的小官。”大缙朝的武将真是憋屈了,除了边关的将领手中有兵马,像胡问静这类在大缙腹地待着的将领依然要严格遵守大郡衙役士卒一百人,小郡衙役士卒五十人的狗屎规矩,手下没有一支嫡系的进队。
胡问静看贾充:“然后,贾太尉就公然联系一些司马家的王侯一起反对,司马亮一定不愿意第一次向地方伸手就被打脸,说什么都要挣面子,极力的办成这件事。”
“若是运气好,司马亮以为这是所有司马家的王侯联合起来打压他,影响他成为皇帝的重要手段,搞不好司马亮就会玩命的办成这事,还要加大力度,搞不好胡某不但可以推荐县令,还能推荐几个太守。”
贾充笑了,轻轻地摇头:“你是真的把司马家的人都当成了蠢材?”他认真的道:“问静,你太看不起司马家的一群王侯了,司马家的人搞阴谋诡计可是一把好手。”别的不说,司马玮诛杀太子司马衷、司马攸和诸王逼宫,这两手玩得真是溜啊。
胡问静认真的点头:“是,司马家的人真是搞阴谋诡计的一把好手,可是,成也阴谋诡计,败也阴谋诡计。”
贾充笑了,心中很是赞同,但他没有说话,静等胡问静继续说下去。
胡问静道:“司马家人才很多,或者可以扩大点说,大缙朝有很多人才,豪门大阀,寒门,地方小地主,落魄的子弟,大缙朝到处都有人才。”
“汉末三国鼎立的时候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人才辈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为何到了大缙朝却忽然人才凋零,朝廷之中去掉一群曹魏时期留下来的老臣子就只有一群废物了呢?”
胡问静笑道:“我曾言是因为九品中正制,大官的儿子继续是大官,何必认真读书,吃喝玩乐不香吗?这些话只是为了向人表达胡某是门都没有的贫苦出身,胡某对门阀有天生的厌恶感,胡某不是任何一个门阀的人,胡某很有分析能力等等目的,吸引朝廷大臣以及皇帝陛下注意而已。”
贾充点头,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想在朝廷往上爬就要说上级喜欢听的言语,胡问静敢直面承认当年表达出来的外表都是假的,这既是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比较深刻,无法也无需隐瞒,也是认为她翅膀硬了,无需一味的迎合大佬。贾充笑着,胡问静真是天生的奸臣啊,比他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胡问静继续道:“……可是九品中正制不能解释为什么同样是门阀的子弟,在汉朝、曹魏的时候各个门阀都冒出了无数的人才,而在大缙朝各个门阀却盛产蠢材了。”
她笑道:“在汉末曹魏的时候司马家有‘司马八达’,嘿嘿,司马防八个儿子个个出息,如龙似虎,这司马家的教育不可谓不牛了,没想到司马家夺取了天下之后教育竟然飞流直下三千尺,人才少得可怜,蠢材却一山更比一山高了。”
“这能认为是九品中正制造成的吗?九品中正制还能压制皇族子弟?哈哈哈,怎么可能。”
贾充微笑,九品中正制现在看着限制了寒门子弟的发展,但当初提出来的时候却未必就是这个目的。
豪门大阀根本看不起寒门子弟,穷苦人家识字的都没几个,寒门子弟倒是有钱读书识字了,可是识字明理就能够与豪门大阀的子弟争夺官位了?当官靠的是名望和推荐,有钱、读过书,但是家族中没人当官的寒门子弟有几人可以幸运的得到他人的赏识而被推荐成官员?大缙朝翻来覆去的举例无数遍的寒门子弟也能当大官的榜样唯有张华一人而已,世人皆知有才华的左思陆机还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贵人推荐。如此,豪门大阀有必要用九品中正制压制寒门子弟当官吗?
贾充出生没几年曹魏就执行九品中正制了,他从小习以为常,没有细细的想过为什么朝廷要贯彻九品中正制,此刻随意想来无非是几种可能而已,比如沿袭汉朝的用人制度,比如曹魏利用中正官将官员任免的权利收归中央等等。九品中正制想要突破汉朝被门阀垄断的“察举制”,更全面的挖掘人才,巩固中央,但事实证明这突破的程度少得可怜而已,只是几十年就重新被门阀控制了整个朝廷。
胡问静继续道:“……汉朝和曹魏人才无数,而大缙朝人才稀缺蠢货横行,其实是司马家造成的。”
“江山更替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自古以来多少国家兴多少国家亡?权臣篡位更是时有发生,三家分晋,老曹家篡位,司马家篡位放在浩瀚的历史之中不过是小弟而已。”
“可是司马家的谋朝篡位偏偏弄出了新意。”
“前朝老曹家谋朝篡位,可谁敢否认这天下就是老曹家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若是没有曹老板,这纷乱的天下多少人称孤道寡?曹老板自镇压黄巾贼起,每一步都是在为了让天下平静,每一步都是真刀真枪正面硬杠,每一步都险死还生。”
“曹老板从小小的沛县举兵,最终一统长江以北,这其中与汉帝有何关系?这长江以北哪一处不是曹老板打下来的?哪一处的白骨不是曹老板杀出来的?哪一处的良田万顷不是曹老板带人开辟出来的?”
“这老曹家篡汉取而代之,天下未必人人都心服口服,但老曹家一丝一毫都不怕,有谁不服,拿起刀剑放马过来。”
胡问静转头看着天空,没看见太阳,只看见白云被北风吹得支离破碎。她笑了笑,继续道:“可这司马家是怎么篡位的?”
贾充听着这个犯忌讳,不掉脑袋都不可能的话题,只是笑了笑,静静的听着。
胡问静道:“司马懿先后被曹丕曹叡两帝作为托孤大臣,从菜鸟文官培养成了一代权臣,老曹家对司马懿可谓是极其信任了。然后呢,司马懿一反手就利用手中的权利把幼帝曹芳架空了,把曹魏的军权政权尽数拿到了手中,司马家轻轻松松就篡位夺取了江山。”
胡问静冷笑几声,轻轻鼓掌:“司马家这是开辟了新的权臣篡位道路啊,只要权力大,只要阴谋诡计多,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完全不重要,有没有血战夺取江山完全不重要,有没有实打实的军功完全不重要,有没有离开过京城完全不重要,只要在这金銮殿中动动嘴皮子,想几个诡计,把亲信安插到重要位置上,这天下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胡问静纵声长笑:“哈哈哈哈!这哪里是皇朝更替,这根本就是宅斗嘛。可偏偏司马家就是这样夺取了天下。”21世纪那些人何必去无中生有的反派辫子戏呢,直接把司马懿的发家史拍出来,那不就是21世纪的人最喜欢看的宅斗宫斗戏吗?每一步都是阴谋诡计,每一步都在朝堂之内,再找十七八个美女更可以拍成缠绵的宫斗爱情戏。
她转头看贾充,眼中闪烁着光芒:“你说,若是你是司马炎,你是司马家任何一个人,你是满朝文武中的一个,你是大缙朝的百姓,你会怎么想。”贾充捋须而笑,怎么想?还能怎么想?
胡问静不待贾充回答,道:“还能怎么想?只会想原来谋朝篡位的核心就在京城啊,就在紫禁城啊,根本不需要大军,不需要根据地,不需要民心,不需要为百姓做事,不需要部下跟随,只需要在金銮殿中懂得夺(权)就行啊。”
她笑了:“司马懿是这么想的,司马师、司马昭是这么想的,司马炎是这么想的,司马家的几百个王侯们是这么想的,大缙朝满朝公卿,无数百姓都是这么想的。这么想哪里错了?司马家不就是这么轻松的夺取了天下吗?学曹老板横扫六合何其艰难,又要辛苦的训练士卒,开辟荒地,安抚百姓,又要冒剑矢之危,哪里有司马家的篡位之路来的轻松?曹老板的夺取天下道路是不成则死,董卓,袁绍,吕布,袁术,刘表,孙权,刘备,一个个天下人杰只要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中输了就是立刻人头落地,可司马家的道路呢?一步步夺取权力,失败了也毫无风险,官场斗争而已,若是到了最后权倾天下,那就不存在输的可能了,因为所有权利早已在阴谋诡计当中夺取完毕了。司马家夺取天下的方式简直是无本生意啊。”
胡问静大笑,真是对司马家鄙夷到了骨头里,许久才接着道:“所谓过河抽板。司马家靠阴谋诡计夺取了天下,难道不怕重蹈覆辙,有个司牛家司驴家也用权柄夺了军权夺了天下?”
“所以这曹魏的中央集权制一定是错的,万万不可重复。”
“司马家治理天下必须反曹魏之道而行。”
胡问静对司马家过河抽板的计划其实并不鄙视,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在前朝的基础上反着做,前朝失败的地方怎么可能照着学呢?司马家如此处理在原则上其实倒是没错,只是司马家获得江山的方式太过奇葩,并不是在前朝的腐朽的政治大局上建立起来的新兴势力,而是一种寄生势力。这就导致了司马家的“反思”和“逆操作”直接不可理喻了。
“曹魏的军权交给了权臣,司马家就必须把军权交给司马家的宗室;曹魏的地方官员手中有兵,那么司马家的地方官员手中决不可有兵;曹魏的重臣扼守要地,那么司马家就必须由宗室扼守要地;曹魏讲究真才实学,唯才是举,那么司马家必须讲究门第,非门阀不能当官;曹魏文武分家,武将与文官互不相同,那么司马家必须以文官掌管军队;曹魏广泛吸取各种人才,司马家就要有计划有组织的将曹魏留下的人才尽数杀了;曹魏的朝廷之中人才无数,司马家的朝廷之中不需要人才,越是蠢材越是受到欢迎。不如此,司马家怎么坐稳江山?”
“结果呢,司马家忘记了人与人之间是互相影响的,大缙朝的门阀都腐烂了,大缙朝的士子都腐烂了,难道司马家的子弟还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司马家的子弟不知不觉的受到司马懿的影响,受到环境影响,也以为阴谋诡计才是一切,权力(斗)争才是一切,在京城的金銮殿才是决定天下归属的地方。”
胡问静笑了,历史上的八王之乱将司马家的愚蠢记录的清清楚楚,司马家的王侯们完全把阴狠的宅斗当做至高真理了,她还觉得是不是历史被扭曲了,可是在仔细研究了一群司马家的王侯和大缙朝的贵公子之后,她发觉只有更蠢,没有最蠢,司马家的人只是这个人人以为朝廷之内政斗就是阴谋诡计的时代的缩影。
她看着贾充,反问道:“所以,一群盯着京城,盯着金銮殿,以为阴谋诡计就是夺(权)、就是阴狠、就是皮笑肉不笑、就是细节、就是文(字)狱、就是宴会、就是枕边人、就是太监宫女,只会死死的在金銮殿上寻找对方言语的破绽,奏本的深意,官位的变化,完全不懂得正面硬杠不懂得大局的司马家的废物们怎么可能看透胡某想要什么得到了什么?”
贾充笑了,轻轻的鼓掌:“问静倒是无所忌惮。”他一点都不奇怪胡问静赤(裸)裸的蔑视司马懿蔑视司马炎蔑视司马家的所有人,经历过曹魏的老臣子谁把司马家放在眼中了?他只是微微好奇胡问静竟然当着他这个司马炎的宠臣重臣的面肆无忌惮的蔑视司马家的所有人。
胡问静平静的道:“同为奸臣,不需要客套了,此刻我们已经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了。”
贾充微笑,认认真真的点头,是真的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了,此刻胡问静对司马炎贾充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司马炎贾充对胡问静的重要性,是司马炎贾充不能缺少胡问静,而不是胡问静不能缺少司马炎和贾充。
胡问静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没有司马炎和贾充依然可以在司马亮的手下享尽荣华富贵的。
贾充认真的看着眼前十几岁的胡问静,道:“我们现在可以平等的谈合作了。”心中再无居高临下的命令,再无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利用,再无拥有一切的人对一无所有的人的恩赐,再无年长者对晚辈的纵容,而是互有利弊互有得到和付出的公平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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