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遗言

“你打算怎么做？”

“杀了她，然后自我了解。”

“真的要这样吗？”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按照王海龙的分析，鹤七的身体至少有三个人格，一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的孙五，另一个是嫉恶如仇，对武学极有天赋的丁六。但真正厉害的是武术和智慧都让人觉得悚然的鹤七。”

“鹤七那么厉害吗？”

“她无情无欲，六亲不认。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体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有保护别人的念头。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曾占有人格，想杀掉孩子，被我拼命阻止了。”

说完，鹤老九撩开衣服露出了身体那道像大蜈蚣一样的疤痕。然后，鹤老九认真的继续说：“那一次，我差点死了，我威胁她，如果她敢杀自己的儿子，我就杀了她。”

“她没动手吗？”

“没有，不过王海龙给我的解读是，孙五和丁六正在用某种办法，控制着鹤七，不让鹤七占有身体。”

“他们成功了吗？”

“应该算是成功了，快十年了。不过，王海龙说过，压制并不是办法，总有压不住的那一天。我想这一次，孙五和丁六的人格都很狼狈，那鹤七应该能出来。”

“你那么相信王海龙？”

鹤老九指了指身边的大壮：“这狗有灵性，它能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十一沉默了，父女相残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我留下来帮你。”

“我正要找你帮忙。”

“可以，我不杀人。”

“生死之战，你不杀人站在旁边，也算是个从犯。我求你的另一件事，帮我教导鹤七的孩子。教他克制恶念的办法。”

“恶念，那个孩子吗？”

“对，鹤七剩下的孩子生下来就天生带着恶念，他从小就是个坏孩子，我教育他真的力不从心。但总算没让他走了歪路，我希望你收他为徒，引导他走上正路。”

十一思考着，鹤老九跪下了，十一赶紧把鹤老九扶了起来：“前辈，这是……”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没有教育好鹤七，我不希望她的孩子重蹈覆辙。让他在这个越来越好的社会里，做一个好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吧。”

“孩子在哪？”

鹤老九写了一个地址，十一看了以后，惊呆了。别说不是一个城市，根本就不是一个省。十一叹气：“我去接这个孩子，然后回来帮你。”

……

几天之后，十一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又回到了这个村子。鹤老九的家里门关着，十一用力气推开了门。鹤老九死了，自杀，他留下了一封书信，写给鹤七的。十一没打开，也没看，只是报了警，然后以朋友的身份安葬了鹤老九。

最后想来，鹤老九说的都是狠话，他是能狠下心杀自己的女儿，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他把孩子委托给十一之后，自我了断，断了鹤七和孩子之间的缘分。

站在鹤老九的坟头，十一问孩子：“你姥爷死了，你都不哭吗？”

“我从来不哭。”

“你从来没哭过？”

“没有。”

“怕是你记不得了。”

“应该是吧，但我懂事之后，从来不哭。”

“没伤心过吗？”

“不是，现在就很伤心，但哭不出来。”

十一叹了一口气，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村子，同时把鹤老九死后，一直守着他的那个大金毛也带走了。

两人到了火车站，十一买了票，因为带着狗手续特别麻烦，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孩子和狗站在站台旁，一辆火车正在进站，孩子看着狗，突然用力一推，把狗推下了站台。